赫延真发呆地看了夏凡半天,猛然狼吞虎咽地啃起鸡腿来。
眨眼之间一只大鸡腿就下了肚,赫延真盯盯地看着夏凡。
“怎么样?还想吃吗?”夏凡笑着问。
“嗯!”赫延真两眼放光地重重点了点头。
“帮我把裤子穿上。”夏凡从珍珑戒指中取出一条裤子扔给赫延真。
夏凡原来的裤子早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被赫延纯割开从腿上取下来之后收了起来,原本赫延纯是打算洗干净缝补好之后再还给夏凡的,她哪里知道夏凡手指上的那枚戒指里藏着多少东西?
赫延真笨手笨脚地把裤子往夏凡的腿上套,夏凡一早就吞了几颗止血生肌丹,两条腿又被赫延纯包扎得严实,此时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穿好了裤子,夏凡试着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千疮百孔的衣衫,问赫延真,“能找一件我能穿的外衣吗?新旧薄厚都没关系。”
夏凡的珍珑戒指中自然是备有许多衣服的,只不过都是麟武皇朝的样式,在这草原上穿麟武皇朝的衣衫是会惹来麻烦的,这一点夏凡还是拎的清的。
赫延真点了点头,转身跑回自己和姐姐的帐篷之中翻找出了一件成人男子的皮毛袍子,跑回来递给了夏凡。
“这是我阿爸的,先借给你穿。”赫延真说。
夏凡接过那件皮毛袍子放在腿上,轻轻地摸了摸,“看起来已经很久没穿过了,你阿爸他……”
“死了,战死的,我阿爸是英雄!”赫延真的神情既坚强又自豪。
“……”夏凡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地向那件袍子拜了拜,算是对逝者的悼念和感谢。
夏凡脱下身上的破烂外衣,丝毫无损的妖皇衣仍贴身穿着,将赫延老爹的皮毛袍子穿在了身上。
“扶我起来走一走。”夏凡将手臂伸向赫延真说道。
赫延真将夏凡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小肩膀上,卖力地支撑着,夏凡也没有将多少力压在赫延真的身上,猛运一口元气将自己的身体提了起来。
双腿的筋脉受损严重,夏凡感觉站立都十分困难,更别说行走了,看样子短时间内还难以恢复完全。
“扶我出去走走。”
夏凡兼修斗战炼体,最忌伤后将肌体静养成没有活力的死肉,斗炼之道本就是不断地破立肌体,对斗炼者来说,受伤也是炼体的一部分,受伤之后的肌体重生阶段至关重要,不进则退,所以夏凡绝对不能让自己躺着不动。
当然也要把握好尺度,过度的运动自然是会加重伤势,而夏凡凭借冥觉内观之法能够看清楚自己体内的肌体状态,可以精准掌控恢复进度,夏凡知道如何能够使自己的肌体恢复到最佳状态,甚至可以借此机会使自己的体魄强度得到大幅提升。
赫延真不知道夏凡究竟承受着怎样的伤痛,既然他说要走走,那应该是没问题的,所以便顺从地扶着夏凡走出了帐篷。
“啊!!”
这时赫延纯正好看见赫延真扶着夏凡从帐篷里走出来,那件熟悉的皮毛袍子令赫延纯一时恍惚,以为自己敬爱的阿爸又回来了,一失神,手中端着的碗掉在了地上,刚煮好的稞米粥也洒了一地。
“姐!你没事吧?”赫延真惊急地关心问道。
“……没事,我再去煮。”赫延纯急忙转身抹了抹眼泪,快步走到帐篷后面去了。
夏凡看着赫延纯的背影,可以想象那副肩膀上承担着多少心酸和悲楚,本可柔美,却不得不刚强,还是在这花样的年华,这样的女子怎么能不令人爱怜?
“这附近谁家和你们关系最好?”夏凡问。
“当然是古力大叔和大婶家!”赫延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时间还早,能带我去他们家串串门吗?会不方便吗?我会送给他们礼物的。”夏凡道。
“没问题,草原上的人都很好客的,不送礼物也没关系的。”赫延真笑着说道,“可是你能走得了那么远吗?要不要骑马?”
“不,就走路去。”
夏凡从栅栏上挑了两根适合当拐杖的木棍,用来借力支撑,便跟着赫延真走了。
一路上赫延纯吃了十几个肉包子、一个大肘子、一大块腱子肉……只要赫延真能吃得下,夏凡就喂得上,就是好奇这小肚子到底能装下多少。
结果夏凡发现,赫延纯说赫延真平时很少吃饱,可能并不只是因为家里穷,而是这货太特么能吃了……
大概走了一二里路,赫延真领着夏凡奔着一座比纯真姐弟俩家要大上许多的帐屋来了,一个草原老汉正在帐外抡着斧头劈柴,一个体格不输汉子的老妇人在牛圈里挤着牛奶。
“古力大叔!古力大婶!你们好!我来介绍我家的奴隶给你们认识!”赫延真远远地便朝那老汉和老妇高兴地喊道。
“噢!真子来了!”古力老两口儿热情地向赫延真招手。
“卧槽!没注意,你这名字换个叫法还挺吓人的!”夏凡吐槽道。
“这位小兄弟是……?”
古力老两口儿看着夏凡气度不凡,可不相信赫延真的话。
“古力大叔,大婶,你们好,我叫夏凡。”夏凡真诚地自我介绍道。
“夏凡小兄弟快进家里坐!”
古力老两口立刻把夏凡往帐篷里请,坚果、肉干、奶茶热情地招呼。
夏凡一番道谢,接着便在众人眼前摆出了一大桌令人不禁垂涎的美酒佳肴,惊得赫延真和古力老两口嘴巴都合不拢了。
夏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大叔大婶,这些一半送给你们,另一半麻烦大婶帮忙给赫延纯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