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清晰地明白，这便是她当下的处境，进不得也退不得，在这里，她尚有一线生机，真离开，高额违约金是她这个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人，一辈子遥不可及的梦。

她呼了口气，起身，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行了，该面对就面对，一味伤春悲秋不是她这个性格该做的事。

至于事情的走向怎么样，先尽力再谈后面。

她挑了件大衣，走到了卫生间去洗漱，几分钟后，她出现在了一楼。

一楼的餐桌一片狼藉，酒瓶在地上滚落得四处都是，地板上也有污渍的痕迹，却没见到一个人影。

陆微澜当下没有犹豫，利落地捡起地上的酒瓶，将它们装进一个大的垃圾袋，用抹布擦地板，收拾餐桌。

整理干净后，天已经朦朦亮了。

她又迅速地揉面，打鸡蛋，开始烙饼，顺带打豆浆，时间已不知不觉指向了八点半。

霍季衍下楼时，看见的就是厨房里穿着围裙的她忙碌的模样，过往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那个女孩带着最温柔的笑意，永远早一刻坐在餐桌等待。

他们不用说一句话，就静静地对坐着，偶尔夹一筷子菜给对方，时间就这样过去就很好了，这是他千万个日夜渴求的家呀，简单又不失温暖。

当陆微澜转头时，他知道是他奢求了，眼神冷极了，抽出椅子，拉得很响。

陆微澜拿着餐盘的手在抖，她不知道她哪里又惹到这位大爷了，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这要让她怎么开口。

她将餐盘轻声放在他面前，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窥伺他的脸色，几次后才开了口，“霍先生，我为昨天的事道歉，希望您可以再给一个机会。”

“凭什么你觉得你有资格。”

“资格谈不上，做事情几乎不会出现纰漏算嘛，对于昨天的事，我只能说抱歉，量力而行才是我该做的。”

“端杯水过来。”

陆微澜闻言照做，刚把水放在桌上，下一刻霍季衍就扬手把它全倒在了地上，“如果能拾起半杯水，你就留下，不能你看着办。”

！！！谁不知道覆水难收，陆微澜紧锁着眉头，看了眼地上的水渍，走向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