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的士兵听到他的命令没有犹豫,跟着往军营里头跑。
赤炎的人首领 跟不要似的,撤退还能多活活,可能还能保下小命。
云初看他们进了军营也没有追进去,手一挥,示意将士们撤退。
原本以为要乘胜追击的将士们见云初的动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少将军……咱们不乘胜追击吗?”
“再进去就是北戎人的地盘了,咱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要贸然闯进去。”云初说完转身便走。
按着召日格图的话,朝着南边走。
远远的看到确实有一块巨大的大石头,离北戎人的军营有一段距离,云初谨慎的观察了一下,确认没有埋伏才走近。
“你带几个人去周围放哨,一有动静立刻汇报。”云初拉过身边的一个人吩咐道。
“是。”
石头是真的大,约莫一丈高,云初尝试着抱一下,要四个她才能堪堪抱完。
云初又四处看了看,朝着来的方向走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着,等着召日格图。
日头渐渐西沉,云初总算是看到了召日格图的身影。
召日格图是个猛的。
身上受了伤,却还是背着云末一路走来。
没有剑拔弩张,云初认真打量着面前的人,北戎人似乎天生的身材高大,召日格图站在云初的跟前,高了她两个头。
让云初感受到了压迫感。
“我说的做到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召日格图将云末交给云初,看着她 的眼睛开口说道。
“你要我怎么做?”云初接过云末,仔细将人检查了一遍,开口问道。
云末浑身是伤,呼吸也是进多出少。
召日格图也不讲究,往地上一坐,“你先去将人安顿好,咱们再细聊。”
云初点点头,吃力的扶着云末一步步走向军队。
好在云初此时脸上满是血痕,将士们并没有认出是谁。
“少将军,这是谁?那边那个不是北戎人吗?”有个将士认出了不远处的人,皱着眉头开口。
“照顾好他。”云初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便拿了个水囊走向召日格图。
将水囊丢给召日格图。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细心。”召日格图确实是渴的不行了,接过水囊就饮了起来。
“说说你的计划 。”云初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问道。
“……”
“就这样?”云初一阵无语,她还以为是什么大计划呢。原来就是让她带兵一举将北戎拿下,杀了北戎几个首领,好让他继位。
真是简单粗暴。
云初不由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召日格图还以为云初是夸自己,憨憨的笑起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事成之后你不能再对赤炎举兵。”云初不是怕北戎,她只是不想劳民伤财,让百姓陷入到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
“一言为定!”召日格图将手举到云初的面前。
云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握住了他举起的手。
召日格图轻轻一拉,将人拉近,二人肩膀相撞。
这是他们北戎誓言的手势。
云初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行了,你早些回去吧,别被发现什么端倪了。”
云初站起身,看了召日格图一眼,“我会说到做到,但是得等他的伤好之后,那样胜算更大。”
“行,不急。”他自然是不急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云初点点头,转身离开。
召日格图看着云初的背影,觉得这赤炎的男子的身子当真瘦小,跟个小姑娘似的。若不是这男人跟个杀神一样,他都怀疑他是不是个女子。
召日格图揉了揉被云初 打伤的胸口,往军营方向走去。
“回来了,少将军回来了!”军营中有人大声禀报。
云景同自然也是听到了声音,他这才松了口气,将提着的心放下。
穿好衣裳,云景同走向云末的营帐。
到达时云初已经叫来了军医为云末诊治。
她并没有立马给云末擦掉脸上的血迹,若是被人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那必然又是一阵躁动。
甚至可能会连累父亲。
云初担忧的站在床边看着军医为云末治疗。
就连云景同走近她都没有注意到。
云景同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出声安慰她,“没事的,你去我的营帐休息,这里有我。”
云初却不理会,直 直的盯着床。
“他身上的伤有些重,以军营的条件我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或许会留隐疾,这就看造化了。”
军医说完便开始为云末治疗身上的伤。
听了军医的话,云初的心咯噔一下。
将云末的衣服一点点剪开。
云初看完后眼眶瞬间便红了。
就连一旁站着的云景同,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沉。
云末的身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鞭痕,还有各种大小不一的烙印,这些伤便可知他在北戎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云初在握紧了双拳,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为云末报仇。
“水脏了,换水。”军医将毛巾丢进铜盆中开口说道。
云初端着水走出帐篷。
云景同进来时便将帐篷内的人遣散了,现在帐篷内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军医为云末处理好身上后才开始处理他脸上的伤。
为云末擦干净脸,看到了一张和身边少将军一样的脸。
若不仔仔细细的去打量,还真会将二人误以为是同一个人。
他是知道内情的人,刚刚不为云末擦脸也是有心帮云初隐瞒。
他是佩服这个小姑娘的,在这样的世道有这般的胆识。
云末脸上的伤不比身上的轻,脸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印子,看着触目惊心,必然是会留疤的。
其他的位置也遍布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伤。
云初眼眶发红,最终实在是不忍心看了,将脸别过去,云景同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伤处理好了,好好养着,他身上还有内伤,我去配药,吃几日看看情况。”军医站起身,对云景同作揖,“若是情况好,过几日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