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十分别扭的嗫嚅:“我才不怕,我只是……”声线到这里卡了一下,还带着轻微的哽咽,他绞尽脑汁的欲盖弥彰:“我就是、觉得脏。”
“嗯,对,你不怕。”魏泽语气和缓,那只覆住他背心的手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灵力,另一只手抬起,小心翼翼的揉了揉他的头。
“……”
赵奚又呆呆被他抱了好久,因为隔着一层结界,他听不到外面的雷雨声,终于缓过些神来,突然又意识到在这种状况下需要挽救些什么:“我、我今天喝了很多的酒,我醉了……”
魏泽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闻言附和道:“嗯,你醉了。”说话时喷洒出的灼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
“……”
赵奚沉默着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又说了一句傻话。
那人一直笨拙的抱着他。
可他从他的眼里看不到无法接受的的同情怜悯,或者不耐。
甚至心神紊乱之下,不大能读出他眼中的情绪。
——不过是无甚所谓的东西。
赵奚冷淡着表情,伸手扣住魏泽的肩头,想要推开。
可真碰到时,不知为何,又舍不得了。
他极年少时曾碰到过官宦世家饲养的惑兽。
那是一种依靠制造幻觉,杀人于无形的妖。实力奇弱却屡屡得手。
父亲告诉他,那是因为很多人即使识破了真假,也不愿意出来,甘愿自欺欺人的挽留生命深处痛彻心扉的美好,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毕竟,万一是真的呢?
他当时不懂。
现在回想起来,极浅的一瞬间好像又有所理解了。
可理解深处,是一片更加漆黑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