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相处了一月而已,那么冷淡,话都没多说几句。
可喜欢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事情。
——若理出道理来了,便不是喜欢了。
他绷着脸,掀开门帘进了主帐。
……
此时冬至刚过,昼短夜长,酉时三刻的天已黑透,灯火把营地染的透亮。
魏泽在案前翻阅着近日来搜集到的消息:
魏国西南边界与西楚发生了两次不大不小的摩擦。
偏东部有人起义又被很快镇压。
百姓们的舆论渐渐倒向他们这边……
都是预料之中的事。
他浏览一遍后放下,伸手拿起另外一打。
白皙的指尖在纸卷边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衬出一室静谧。
魏泽一目十行的扫过,到了某处忽然顿住:
“解药成功研制,南宜恢复往昔繁荣指日可待。”
“……”
烛光昏黄里,映照出的某人隐隐约约扯了一下唇角,过了许久不知又想到些什么,铺开宣纸,提笔。
烛泪一滴一滴的下淌,成了静止空间里唯一变化的东西,直到堆积成了座袖珍版的小山,才终于见那人落笔。
纸上只有两个字:
恭喜。
带着不远不近的矜贵的试探与亲呢,难以启齿的忐忑与欢喜,不为人知的懵懂与期许。
然而思索良久,写出来的,只是“恭喜”。
一只浑身透明的蝶缠着信飞了出去,悄无声息。
帐外,有人恭谨着俯首道:“殿下,亥时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