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血迹脏污，面色苍白，仿若一碰就碎的水中明月，可神态却是心存死志般的轻松。

黑衣人的小主子暴躁易怒容易冲动，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脑子。

或许激一激，就把箱子打开了也说不定。

“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赵奚吗？”那人越说越兴奋，语气却仿佛吊人胃口一般停顿了下，才接着道：“奚有三层含义，其一呢，古语里指奴隶，后称被役使的人。其二呢，是疑问词什么；哪里。其三，是怎么；为什么。”

“……”

“你七八岁的时候便可以在上元佳节出口成章，不会连这些都没想过吧？没想过没关系，我告诉你。”

“小可怜，你随母族姓却只能做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奴隶。你的父族把你当成他们趋炎附势的证据。每喊你一次都是在质问你为什么姓赵呢？而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呢……”他声音顿了一下，依旧饱含笑意:“你怎么就姓赵了呢？你配吗？”

“你以为为什么你的父母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来救你？先皇在世的时候对沈家多有猜忌，需要你来作为中间平衡的桥梁，但是现在新皇登基，便又换了一番形势，还要你做什么呢？”

“你死了才好，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活着做什么呢？你……”

小阿奚不明白，这人为何对自己带有如此惊心动魄的恨意。

他想了想，忍着浑身的伤痛艰难开口，好似仅是为了表达疑惑：“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去相信保护我对我好为我效忠至死的人，反而会相信侮辱我伤害我想将我挫骨扬灰的人呢？”

况且你说的话颠三倒四、漏洞百出、逻辑不清、毫无证据。

只能说，脑子是个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