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三阿哥吓得面无血色,皇后更是面色惨白,她厉声尖叫“皇上!弘时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如何让他去做罪臣之子呢?!”
“他可不认为允禩是罪臣!”皇上狠狠斥骂,瞪着皇后,满目血红,“皇后方才在后面也听到了,难道朕错怪了他吗?”他喊来苏培盛,冷声说道,“传旨,弘时为人,断不可留在宫中,即刻撤去他的黄带子,玉牒上也除去他的名字,朕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皇上!”
“拖下去!”皇上厉声打断皇后,满眼厌弃的紧紧皱着眉。
“皇阿玛!皇额娘,救我啊!皇额娘——”
三阿哥被侍卫七手八脚地拖了出去,他的身体瘫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满身的冷汗汇聚成涓涓细流,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不多时便消匿了,一如他的前程、皇后的指望,彻底地消逝了。
皇后跪在地上,身心都堆积着无尽的绝望。
“皇后教子无方,即日起,闭门思过吧。”皇上累了,他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说一个字,“宫里的事情,就交由皇贵妃和熹贵妃共同打理,你不必再操心了。”
皇后喉咙发紧,想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只觉得透心地冷,身体像是浸透在寒水里一般,一寸寸将她凝结成冰,不知道跪了多久,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养心殿里早已空无一人,她伏下身,低低地、痴痴地笑出声来,呢喃着“不要紧,都不要紧,没了三阿哥,还有四阿哥、六阿哥、七阿哥,只要本宫还是皇后,只要本宫,还是皇后……”
离开养心殿,皇上转道去了延禧宫,安陵容便和敬妃结伴来了永寿宫,彼时甄嬛正哄着胧月写大字,四阿哥也在,见两人进来,忙起身行礼问安。
“都这个时间了,你们俩怎么来了?别是来我这儿蹭饭的吧?”甄嬛尚有心情打趣,却见安陵容和敬妃脸上都没什么笑意,才意识到不对,微微抬了抬下巴,让四阿哥带胧月先行出去,转而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敬妃把方才养心殿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愤愤地叹了一声“早知道三阿哥行为如此不检点,就不该牵扯出瑛贵人来,白白伤了瑛贵人一条性命。”
“瑛贵人的确无辜,可是,果郡王无端被猜疑,更是无辜。”甄嬛却是猜到了,皇后的那一番话会在皇上心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心下一沉,看向安陵容的眼神里不觉带上了一分审视,“容儿,此番是你计划之内,还是确有其事?”
安陵容眼眸轻轻一闪,却是直视着甄嬛,坦言道“自然是确有其事。”
可是,她眼底的闪烁如何瞒得过甄嬛,敬妃一走,她就对着安陵容质问出声“今日之事是你设计的对不对?皇后的那番话会引起皇上对允礼的猜忌,你也料到了对不对?”
“对。”安陵容也并不打算瞒着甄嬛,干脆果断地点了头,她看着甄嬛的眼睛,认真道,“皇后虽是随口一说,但她说的却是事实,果郡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说的‘确有其事’指的也是他。”
“允礼他不会!”甄嬛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他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
“姐姐如何就知道他是忠心耿耿呢?”安陵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退一步,就认定他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吧,却未必见得对几位皇子也能够俯首称臣。姐姐可知道,瑛贵人进宫的目的,本就是奔着除掉三阿哥来的?”
甄嬛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地吐出没有意义的字音“什么?”
“这件事,我说再多姐姐也是不会信的。”安陵容缓缓起身,吐出一口浊气,“如今甄家平反,姐姐手里能用的人脉也不少,不如自己派人去仔细地查一查吧。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就不在这儿混淆姐姐视听了。”
安陵容欲走,甄嬛却出声拦住了她的脚步“容儿,这件事本可以不牵扯到他身上,为何,一定要用瑛贵人做这枚棋子?”若是换做玟答应,就不会有这番猜测了。
“因为在我这儿,皇上,比果郡王重要。”安陵容微微抬起头,看着垂暮落下的夕阳余晖,轻而又轻地说了一句,“而且,我没有时间了……”
入夜,延禧宫忽然热闹起来,豆蔻匆匆来传话“娘娘,玟答应怀孕了,皇上一高兴,封了她为贵人。”
“瑛贵人才没,她紧跟着就起来了,才进宫几个月就有了身孕,真是个有福气的,越级晋封,前途无量啊。”安陵容面色淡淡,“瑛贵人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有卢大人和夏公公打掩护,奴婢一早就将鸩酒换成下了假死药的清酒,瑛贵人七日后便会醒来,宫外的事情都交手给翠音姑姑了,娘娘放心。”豆蔻听出安陵容心情不好,只说了寥寥几句,转而说起了瑾妃,“永和宫的美景近来常用芭蕉叶给瑾妃蒸煮食物。”
“有什么问题吗?”安陵容疑惑问道。
“娘娘,芭蕉性寒,有破瘀消肿的效用,怀孕之人最好少用,但奴婢瞧着,瑾妃似乎天天都在吃那些吃食。”豆蔻解释说道,“奴婢原以为美景是不知道此事,还特意旁敲侧击地问过,结果发现,她不仅知道此事,还知道用芭蕉蒸煮食物会使其药力渗透,功效翻倍,如此天长日久,必定会损伤胎儿。”
安陵容微微一怔,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瑾妃如今三个月了……”她忽然想起今日午间皇上与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