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草露凝珠,雾霭清浮,玉阴几个宁神静思,又似多有疑惑,正在那儿时而蹙眉时而欢喜,时而神入天地,时而寂寂无鸣,
安静半晌,陆压看向岩下几人,问道,“玉阴,你可有什么疑问?”
玉阴拱手答道,“末学后进,难见道貌,略有所得”
“只是这因果之事,按老祖所说,实是众生承负,但不知这承负何解?”
“嗯,这承负乃是天然。人生如同杯水”,这时陆压捏起一杯净水,继续说道,“若人寿终,则如雾化,尽归宇宙道气之中,若至那合适时节,又应机下降,
或落草木,或落山石,或投于妇人之胎,其中自有因果暗流,只是其人已经彻底消亡,唯因果存世罢了,为众生所承接,
又有那家道之说,譬如薪尽火传,那一千多元会前钻木证道的燧人氏,我们皆受其德,此承负也,
又有那先人,堕入妖魔鬼怪之道,我们皆受其咎,此承负也。
你可懂了?”陆压抚须问道。
“玉阴明白了”,玉阴点头称道,“只是前人因果,后人承担,却是令人不爽!”
“哈哈,痴儿!因果即是你本身,若无这因果,何来的你?”
“这世界因动而生,因静而死,说是因果,其实是道气流转,宇宙创生的本能而已”
“但吾等修行人自要有超越因果之志,因果是烦恼之动,无因果是欢喜之静。因根是爱,静是终极。
吾与父母有因果,吾与部落有因果,我与天地有因果。如何为?
则曰,照顾好父母,让父母欢喜,让父母解悟;照顾好社会,让社会欢喜,让社会解悟;理解天地,赞叹天地,让自己解悟。
若到那山穷水尽的时节,忽然开朗,荡开因果长河,悬立长河之上,已然证得后天尊神果位矣!”
“依我解之,那因果道当有三步,一曰不昧因果,二曰远离因果,三曰超越因果,老祖可是在第二步?”玉阴心中有感问道。
“然也,不被困陷杀害,即为超越;看得见实在,即为不昧。譬如族规,我既了知族规,又不会被族规困陷杀害,这就算不昧族规和超越族规了。因果亦然。
至于改造实在,恐是先天真圣之能了,譬如盘古开天,女娲创生”,陆压沉默久久,
又叹道,“我如今应太一首领之令,诅咒那东王氏,或许因果缠身,或许遁出世俗,前路可期”
“再与尔等讲讲这咒术,我专研因果,咒术实知皮毛,只是观你那盘古忆念法,有些先天真咒的潜力,你参考罢”,陆压微摇摇头。
又讲那咒道威风,又言那天地之心,说前尘,列往事,世间种种,一一显映,自是不提。
后又将众人散去,留下玉阴暗授玄机,说道,
“玉阴,这太一部落多有男儿,好生是非,你若有意,领我拜贴,去那东王部落找吕岩去罢,他与我有旧,正是你修行积累的好去处”
“我观你虽出身西王治下,却未承西王之道,那东王氏吕美曾深修纯阳之道,对西王母的神通本领也多有了解,你可以看看”。
“有道是处芝兰之室,久不闻其香,与其同化也,你从小在那部落长大,难辨纯阴之道祖西王母的厉害,
“出了部落,见了外乡景致,方能有所醒悟,既而勇猛精进,此人之常情也”,陆压抚怀而叹。
于是玉阴从善如流,领了拜帖,又寻着那在山阴睡觉的鸡精玉宁,
一齐跃向那草木青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