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心思动,黄金祖神之名在下等民众中暗中流传,愈禁愈烈,有黄金部落的老人们传言,黄金祖神就是她们部落当年祭拜的黄金之神。
玉阴二十七岁结亲,二十七岁大病,四十岁萎靡,五十岁沉迷银冠玉,诸事不顺,处处违逆,
又遇希恶王入侵,部落灭亡,六十岁有神从东方来,至今玉阴已经六十有二了,
“父亲,我看那黄金祖神是好的,如今大王虽然禁止我等下民祭拜,但家家户户无一不暗中供奉,你也供奉一个吧,
免得祖神怪罪,获罪于天无可祷矣”,玉阴的大女儿从侍奉的赤发人那里回来看望玉阴,见玉阴此时愈发憔悴,有些耳聋眼瞎,忍不住关心道,
“大王有令,老朽岂敢违逆“,说着玉阴摇摇头,
“父亲!如今希恶王推行王化,最喜治下子民争凶斗狠,各自伪诈,害人损命,你怎么就是不懂,这么多年了,你额头的罪民之印何时能消?“
“这”,玉阴一阵迟疑,最终勉强答应下来。
一间临时搭成的茅草屋里,几个六七十岁的男女坐在中间,一群四五十岁的人围坐在四周,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猫在屋外放风,
“黄金神是我等祖宗啊,如今被希恶大王设为私祭,颇为不公,想来我等暗中行事也是希恶王他老人家乐于见到的,”这时一个老人开口道,引得周围人频频点头,
玉阴也在其中,
“我等下民过的苦啊,正需救世神来救拔,我看这回要来一次人祭,
所谓抢掠者,无过于吃人,所谓黄金者,皆来自抢掠,想来黄金祖神看到我们如此诚心必然愿意垂目我等,”
一个曾经因为反抗希恶王强行收缴自家黄金而被惩罚的老人叹气说道。
众人面露兴奋,环视四周,
“陆刚,这次就由你做为主祭吧,你是我们之中唯一的善民,想来滋味儿特别,最能愉悦神明”
“我?”玉阴一阵发愣,以前这群人也暗中举行过祭祀,不过主祭都是八九十岁的长老,这次轮到他了,
看着众人期许的目光,想到黄金神神圣温暖的容颜,玉阴也没提出异议,众人见状忍不住小声欢呼起来,
玉阴既有些面对未知的忐忑,又有些进入神国与神同在的激动,兀自在那里陷入幻想。
一日,晨光明媚,空气干燥,玉阴已经三天只饮清泉食沙枣,沐浴后身穿金纱衣,
赤足端坐在紫金盘中虔诚祈祷,这些金子都是他们这些年偷偷藏下,集中起来好不容易才锻造出以供祭祀使用,
老人和年轻人们在旁边争论胙肉到底要不要放调料,老人们坚持认为祭祀当庄严神圣,只可用清水煮白肉,
年轻人则说祭品最后要被大家分食,不放调料不好吃,有的年轻人则在旁边争论起放什么调料好,有的爱重口味,有的喜欢清淡饮食,一时间颇为热闹,
“好了!别争论了,小心引来告密者,
先把胙肉煮了,等分食的时候谁愿意放调料回家自己再煮一遍就是,不可唐突了祖神”。
这时人群中最年长的一位女性出来主持公道,她在希恶王没来前就已经做了几十年的主母,现在虽然女人地位大大降低,但也颇受人们尊重,
众人径直将野猪肉放进滚开的水锅里,简单烫了烫,半生不熟地就捞了出来,防止煮得过烂破坏了肉的皮相,到时候祭神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