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也不急,在一旁静等。
片刻后,道童收功。
平复好气息,他才注意到白药,虽没认出身份,却也感受到了浓厚的人道气运,便打了个稽首问道:
“不知尊驾是商王还是大祝?小道一时沉迷于练剑,望尊驾恕罪。”
白药拢袖颔首,笑道:
“子药久闻令师尊云中子乃得道之真仙,路过仙山便想来拜访一番,还望道长通报一声。”
“原来是大祝驾临,”道童回道:“家师往虎儿崖采药去了,请大祝稍等片刻,小道这就去叫他。”
这时,山外响起笑声。
只见一宽袍大袖,手携水火花篮的道人驾云而来。
离近一看,道人面如傅粉,唇似丹朱,当真是仙气十足。
“贫道云中子稽首了。”
云中子下了祥云,赤脚落在白药身前,微微欠身。
“冒昧打扰,还望仙长海涵。”
白药轻笑道。
云中子收了水火花篮,一挥袖,现出一方石桌和两尊石凳,伸手示意道:
“大祝请坐,贫道的洞府杂物颇多,为炼器之所,恐污了大祝的衣物,便不邀请大祝进去了。”
白药也不是矫情的人,便和云中子相对而坐。
不一会儿,小道童端来仙露,给白药倒了一杯。
“大祝请用。”
“多谢道长。”白药毫无顾忌,轻抿了一口仙露,顿时灵台清明,神魂的疲惫减轻了许多,不由感叹道:“真是好物。”
云中子拂须道:“贫道避世清修,唯有露水招待大祝,不知大祝前来,有何要事?”
见云中子没有因自己与截教绑在一起而有敌意,白药放下杯子,笑道:
“仅是路过拜访,不知是否扰了仙长清修?”
云中子一脸笑意道:
“大祝日理万机,许多人想见到大祝都没机会,今日是贫道有福了。”
他望了一眼朝歌方向,又说道:
“大祝立神庭,一可束缚截教群仙,二可造福人间,真乃人间之幸事也。”
“束缚?”白药装作疑惑道。
云中子点头道:
“截教来者不拒,尽是心性浅薄之辈,除了个别弟子以外,杀性极重,想来大祝敕封他们,定然是有束缚他们的手段。”
还没等白药说话,他又叹道:
“若昆仑山十二仙也被束缚就好了,他们的杀孽也重,早晚没有好下场。”
白药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险些失态。
你不是阐教弟子吗?
怎么骂完截教还骂阐教?
白药的来意就是试探云中子站在哪边,两教弟子大都知道封神大劫的事。
云中子仿佛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亲自为他又倒了一杯仙露,轻笑道:
“去年贫道拨开云雾,见朝歌进了一只千年狐妖,本要削一把木剑将其诛灭,但没想到它进了祖庙。”
白药点头致谢,回道:
“一只狐妖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人间现在也无妖邪敢出世了。”
一旁的道童闻言,插话道:
“大祝此言差矣,前段时间小道游历南方,便看到了一只妖怪半夜从一户人家里溜到城外修炼。”
“想来是千年得道之妖,小道惭愧一时轻敌,以为随手一剑便可斩了它,最后竟然让它跑了。”
道童摇头叹息,后悔不已。
该不会是胡喜媚吧……白药假装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对道童赞赏道:
“有小道长斩妖除魔,是我大商之幸。”
“唉,应该全力一剑的,居然放跑了……”道童唉声叹气,竟不管不顾,走到一旁练剑去了。
云中子见状对白药解释道:
“我徒有一颗赤子之心,以斩妖除魔捍卫人族为执念,多有失礼,还望大祝包容一二。”
白药立刻就想起了银烛枝,她也有赤子之心,执念是当好山神造福百姓,回道:
“无事无事。”
寒暄几句后,云中子直截了当地笑道:
“殷商有大祝在自然不会发生民怨鼎沸之事,贫道劫不临身,辅商助周都不参与。”
“但若有妖魔乱世,贫道自当下山,斩妖除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