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所想的不同,当风上寒蹑手蹑脚的来到这儿的时候,早已看不见刚才的身影,径直走过去,就愕然瞧见芲之城,青苔之上,一张棋桌,黑白子晶莹透亮,旁边只有茶壶,茶具,芲之城一手拿棋,一手拿子,似是感觉到了风上寒的到来,抬起头来,看着风上寒。水泻之声缓缓传来,池水之中行云不知,白衣胜雪眉目分明,风上寒呆呆的看着芲之城,芲之城眼眸不转的看着风上寒,寒潭黑眸中似广阔星空中最不起眼的星光,拼尽全力也无法看清,又似九丘最明亮的青鉴,看清一切。
风上寒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独自下棋的一人,撇了撇嘴角,转了身,想身后寻去,自己不信,亲眼看到的东西就这么不见了。
心里想到假若没有在庭院中,想必定会在房中,本来想就这么大步流星的进去,但又觉得不太好,又回头看着芲之城,这才发现芲之城似乎也一直没有低下头去,芲之城自然是知道风上寒的意思,也不拒绝,点了点头,风上寒才毫无顾忌的向房中走去。
出了树林,风上寒头靠在房门上,果然不负所想,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的声影,嘴角浮上一丝笑容。紧紧地站着,感觉身子有些发酸,本想直了身子,却不想一伸手碰到了芲之城,芲之城浅笑,风上寒挑了挑眉毛,示意芲之城不要打草惊蛇,芲之城不言,抬手指了指,风上寒明白芲之城是要她随他去,自己也不拒绝,她到要看看里面那两位到底在做什么好事儿。
随着芲之城轻轻地走到房中,刚才模模糊糊的声音已然听得越来越清楚了,心里暗喜,这可真要抓住什么把柄了。下一刻,风上寒感觉自己好似错了,并没有什么啊。
两个声音相互交错,一个语气温和,温柔款款,风上寒自然知道这是鬲宆野,另一个声音低哑,气息深沉看来就是那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了,阳光打射,两人的身影照在地上,一个手握竹笔,慢慢书写,一个手扶古琴,缓缓弹奏。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风上寒一脸惊愕,芲之城自然是看见了风上寒这一脸的丰富的表情,浅笑。虽然听过,但不如见过来的强啊,虽然自己不鄙视断袖之风,可就发生在眼前自己要不要管一下呢,还是细细看了再说,要不然误会了可不好,风上寒伸头向前,看着两人,肩膀相抵,刚才的曲声戛然而止,鬲宆野手伏在琴上,指弦,示意另一人弹奏,自己听着,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似乎有些不通,要不要再修改一下。”
风上寒静静地看着,两人似乎讨论的就那么几点,曲乐不通,歌赋不对,风上寒,也没了兴趣,想着要怎么走。
抬头看见,芲之城的目光不动,翩翩君子一枚,嘴角依然带着不变的弧度,目光恍若流水,止而不静,静而不止。芲之城抬头看见了风上寒,指了指外面,示意风上寒有什么事外面说,风上寒本就巴不得快快出去,随脚步匆忙,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蒲里之内本就清新雅致,不说这环境如何,花木错落有致,流水之处有落英,落英之处流水不绝。
芲之城侧立,不说话风上寒也死死站着看着芲之城,最后还是芲之城深叹一声开了口,“我本无意瞒着宫主,今日碰到了就直接与宫主说了,就如同宫主所见,牧遥身体无碍,只是不愿参加那生辰宴而已。”
风上寒想到芲之城会与她说的所有话,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坦坦荡荡的说这件事。
风上寒笑着说了句,“然后呢?”虽然表面上不起波澜,但心中还在想这牧遥到底是谁,自己似乎是没有见过。“牧遥有九丘难寻之才,我只望宫主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而责备了他。”
风上寒看着芲之城,小事,原来生辰宴是小事,那大事儿是什么,不过现在她想知道这牧遥到底是谁。
风上寒笑着说了句,“然后呢?”虽然表面上不起波澜,但心中还在想这牧遥到底是谁,自己似乎是没有见过。“牧遥有九丘难寻之才,我只望宫主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而责备了他。”
风上寒看着芲之城,小事,原来生辰宴是小事,那大事儿是什么,不过现在她想知道这牧遥到底是谁?
风上寒冷笑道出,“我原来不知道九丘竟然有这么大架子的人。”风上寒虽然不注意赤望宫中礼仪的繁重复杂,但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狂妄的。
芲之城看着眼前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不再了解她,她到底在想什么,身影恍惚之间看不清真假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