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半低着头,几缕长发也因刚才的打斗,随意贴附在脸上,似是毫无感情的说了句,“我帮你。”从风上寒手中拿过药,慢慢地帮风上寒撒在伤口处。疼的吸了口凉气了,这还不如再来一刀,敢不敢再重些。牧遥似是没有察觉到风上寒的疼痛感一般,自顾自的上着药。
鬲宆野客客气气的和几位走着,风上寒倒是真不愿拖累他遂道了句,“要不鬲仙先行回去”
“本是今日就要辞行的,如若宫主无事,我便先行回九丘了。”鬲宆野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风上寒本来想的是让他先回赤望宫,没想到这鬲宆野一开口就要回九丘,本来鬲宆野来赤望时间已久,遂自己也不再做什么客套的挽留之言。
牧遥和风上寒同时回了礼,一阵仙风刮起,鬲宆野不见了踪影。花肴趴在风上寒的身上,经过刚才的决斗,本就累了,风上寒寻了树枝出来,就要回去。牧遥突然缓缓说了句,“宫主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风上寒刚准备张开打哈欠的嘴,还没张开,活活憋了回去,刚才自己是不想救他来着,可敌不过自己的心啊。无奈地说了句,“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就救了。”轻描淡写。
“宫主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牧遥冷冷的扔了一句。
风上寒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突然想起来也许自己爹娘真的和牧遥有什么仇怨,“我虽不知道你为何一定要这样想,但刚才救你是真心的,如若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
牧遥怔怔的看着风上寒,刚才她说的是真心救他,眼睛的神色一点点飘渺,越来越迷茫,似是船只找不到停泊的港湾。
风上寒也不管牧遥信不信她,只是现在自己真的困了,一道回了赤望宫,风上寒打算好了要先睡觉,直接要走,大约快到百尺之处,后面传来了一声,“我信你。”
待风上寒转头看去,留下的只有背影。
这花肴一回赤望宫,就到了芲之城的蒲里,果真是认亲,芲之城抱起花肴修长的手指伏在花肴身上,帮它顺着毛,花肴一脸享受的样子,白袍几乎将花肴遮掩,芲之城眉宇微动,看不出神情,轻轻地说了声,“宫主受伤了?”花肴胖胖的身子动了动。
“你要我去看看?”继续动了动。
“待会儿再说吧,一会儿有客人来呢,先招待客人再说。”语气平静,不起波澜。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狠狠地推门声,芲之城一笑,“来了。”花肴也在听到芲之城的话后,一跃而下不见踪迹。
手执一杯清茶,刚送至嘴边,还未喝到,来者一甩衣袖,拂去了芲之城手中的茶盏,从领口将芲之城几乎要提起,双手青筋暴起,眼眸泛红,嘴巴慢慢颤动,“为何如此待我。”
芲之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茶盏温柔如水的语气,看似深如四海的眼眸说了句,“看来你要赔我个茶盏了。”
牧遥微微愣了一下,越发的激动与暴躁,语气越发的狠绝,“我问你,为何如此待我?”
“动不了的粗,何必动。”芲之城看着牧遥,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牧遥看着芲之城,手越发的无力,双手一点点松开,无力地坐在了竹凳上,如若霜下之花,慢慢地似乎没有了生气,颓然笑道,越笑越痴狂。
芲之城理了理刚才被牧遥抓皱的衣衫,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嘬了几口,也不言语,目光也不知在看向哪个地方。
房间的气氛越发的冷如若寒冬,芲之城本就是个不急不躁之人,慢慢地品茶,甚为清闲。
牧遥一点点将头抬起来,看着桌子,目光终于有了焦点,“你为何要这样毁我?”
芲之城放下手中的茶盏,“毁你,我还不会无聊到做那种事,你觉得你刺杀宫主会有多少把握,暂且不说你刺杀不成功会如何,就算你刺杀成功又会如何,你终是没有本事复兴的了琼山。”
此话一出,必定是击中了牧遥的七寸,琼山一族没落本是无光彩的事,牧遥又是个心性高傲的,复兴琼山必是他毕生所求,如同自己漂泊路上的灯塔,如今芲之城这样说,无疑是毁灭了他所有希望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