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月低这头，看着英挺的王子殿下，轻轻说道：“男的都是美人鱼的后裔，女的则大多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姐妹。美人鱼专情，但并不介意她们的意中人有别的女人、或者美人鱼。海王虽然未和王后行大典，但也有五六个美人鱼姐妹钟情于他，成为他的附妃。”

李文渊羡慕嫉妒恨的在内心唾骂了不知去向的海王一番，随口嘀咕道：“美人鱼是母系氏族社会，强大而又拥有魔法的美人鱼才是一家之主，所以才对男人的外遇不介意？”

“美人鱼专情，那如果美人鱼的爱人过世了，她是否还会喜欢其他的男人？”

鲨月摇摇头：“美人鱼并不总能遇到心怡的男子，如果她的夫君不是她理想的意中人，在丈夫过世之后遇到了心怡的男子，还是会勇敢追逐的。如果一开始遇到的是心怡的男子，美人鱼都是从一而终！”

李文渊想到了蓝贝，不由得叹气道：“美人鱼成年后，哪怕没有遇到心怡的，也必须要和男子结合，这是人鱼王后的命令么？”

鲨月点点头：“我族的人口数量太少，曾经最少的时候不到一千人，那一代人鱼王后，为了避免族群消失，强令所有成年分腿的美人鱼，分腿后三年内必须婚配，或者孕育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命令被作为族训保留了下来！”

李文渊疑惑道：“人鱼族有着如此广大的海域，居然没有足够的男性匹配，简直匪夷所思！”

鲨月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并没有掌控多少海域，仿佛有一个迷宫将人鱼族圈在了里面，我们能够活动的区域并不大。而且只有两三个大点的海岛，养不活太多的人。而且我们的通婚也有限制。”

圈养？有着强烈的被迫害妄想症的李文渊觉得这里面细思极恐的东西很多。

鲨月转过头，看向李文渊认真的说道：“普通的人类和我们始终有着隔阂，虽然美人鱼都长得十分美丽，但那些男人们，似乎都很畏惧我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是漂亮，越是有天赋的美人鱼，体型就会越大……但在那些男人们的眼中，我们……我们都是怪物……”

“哪怕在我们眼中风华绝代的王后……那些男人表面上恭敬崇慕，背地里就不知道了……”

“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里，只有你看向我们的时候，目光充满了好奇和欣喜，没有一丁点的厌恶和畏惧。即便如此，你……还是一直拒绝我们的亲近……”

鲨月的目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让李文渊无言以对。

在人鱼岛的时候，李文渊明显感到对色欲的自控力强了很多。他甚至有些奇怪在夏城的时候明明依靠自制力拒绝了想要委身于自己的辛迪和赛林，却居然接受了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丽莎尔。

最终，李文渊将此归于自然意志对他雄性本能的驱使，这种驱使并不带有恶意。而海洋上海神不知所终，到处盘踞的恶魔减弱了自然意志，让他对身体的控制收放自如。

走出普通人的居所，李文渊来到海边，看着即将沉入大海之中的夕阳，他随意坐在了一块凸出的礁石上，认真思索起鲨月之前的话。

虽然李文渊对这么多的美人鱼和人类有着救命之恩，但这里远离夏城，而人鱼岛又有着自身的传统习俗和权力构架，他对这些美人鱼及普通人类没有天然的统御权。

随着拯救的美人鱼越来越多，质疑他权威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这并非是对他不满，而是自然而然产生的疑惑与非议。

对于美人鱼族人和海王宫的普通人而言，李文渊始终只是外人！想通了这一点，他的一些疑惑豁然开朗。

可惜美人鱼王后不在这里，李文渊最想得到的是一个天然盟友，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直接统御这些群龙无首的美人鱼。

而联姻，这个古老而又从不退热的政治盟约构建方式，是最佳的粘合剂。

身为莫兰迪领主，夏城执政官，李文渊已经成熟了很多，不再执着纠结于节操问题。

他站起身来，看着坐在旁边却和他身高仿佛的鲨月，捧住她绝美的脸蛋，表情认真地说道：“月君，对于我们九州人而言，你们每一个美人鱼族的族人，都曾是我们最美的梦里也不敢奢望的女神。”

“在九州国，每一个成年男子只允许拥有一个合法的妻子，同时喜欢和拥有更多的女子是不道德的，是被众人所厌弃的。”

“在九州国，我有一个未婚妻……在图兰，我有几个红颜知己：……你和你的姐妹们美丽、纯洁、忠贞，有如耀眼的明珠，让有着道德背负的我觉得配不上你们……”

“现在，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也愿意入乡随俗，你愿意成为我在美人鱼族的伴侣吗？”。

鲨月兴奋的扑到李文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