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吹在人脸上,带着还没来上来的暑气。
柳颜欢觉得自己一时迷失在了这风里,亦或是这景色里。否则,她怎么会没听懂柳舒文说的话呢?
柳舒文拉着柳颜欢的手,一脸严肃道:“虽然我觉得此事丢人,也失了我们柳家的颜面,可你毕竟是我姐。你告诉我那奸夫是谁,我为你去父留子,免得留下隐患!”
柳颜欢哭笑不得,一时做不出合适的表情来,这落在柳舒文眼里,可不就是坐实了此事。
“姐姐你从小就听话懂事,没想到最出格的竟然是你!”
和柳颜欢一比起来,自己赌钱游街都是小意思啦!
“你怎么猜到的?”苏氏都不知道她和裴鸢的关系,柳舒文又是怎么知道的?
“哈!”柳舒文嗤笑了一声,“你回门那是带的不是我姐夫吧?”
柳颜欢疑惑地看向柳舒文,却还是欲盖弥彰,道:“柳二你可不要给我乱说话!”
“我可不乱说。”柳舒文抱臂在前,“你回门那日我就看过‘姐夫’的手,他右手手心多茧,唯有大拇指一片光滑,说明他右手常拿物件又爱戴扳指。姐夫是府里的大少爷,又是读书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练出那么多的茧子,于是我就想到了武状元裴鸢。”
柳颜欢倒吸一口气,柳二这妮子,看上去咋咋呼呼,漫不经心,实际心细如发。
“说起来,柳颜欢你胆子可真大,那么早就带人去见过母亲了!”
柳颜欢恨不得用帕子堵上她的嘴,脸色都不好了。
“母亲可知道?”
“母亲若是知道,你现在还能这么清净?”早就抱着她哭天喊地了。
柳颜欢抿唇冷笑,“哼,都不知道你看了多少戏!”
柳舒文扬了扬下巴,“咱们这才见了几面,怎么就看戏了?不过你这个父我可能去不掉。”
毕竟是武状元,她就是找人杀,也没那么容易杀死吧?
那她就去佛祖面前祈求佛祖,保佑对方死在南召好了。
“去你个头!”柳颜欢要被她气死了,原来这柳二前面说得一本正经,是在诈她话,还一诈一个准!
“我懒得理你了!”
“别呀!母亲可说了你给我准备了可多的添妆,你先把嫁妆给我再不理我。”
“......”
她要就此和柳二断绝姐妹关系!
“你快和我说说,你后面打算怎么办。”柳舒文一脸八卦的模样,浑然不在意当事人是自己的亲姐姐,毫无人性,只想吃瓜,做一只敬业的猹。
柳颜欢白了她一眼,决定不再理她。
柳舒文虽然咋呼,可也知道点到为止。她看着柳颜欢负气离开的背影,托腮思索了会儿。
之前裴家父子去狎妓的丑闻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她还当裴茗是个重女色的。可现在看着也不一定。
她姐姐这么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和裴二有染,一定是将军府里出了什么事。而且看柳颜欢这副要将孩子藏起来的架势,可能这孩子,将军府势必要要。
可,这逻辑怎么圆不上呢。
从柳府回去之前,柳颜欢威胁似的瞪了眼柳舒文,柳舒文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她。
气得她拂袖离开。
不过好在这个妹妹,小事上不靠谱,大事上还是靠得住的。她不担心柳舒文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