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一刻陪伴的是兄弟 二(2 / 2)

缘分列车的回忆 沫安杰 1538 字 10个月前

刘毅边安然自若地双手插裤袋边吹着口哨,带着点轻蔑的眼神望着我说:“胆小鬼。”

我一副嫌弃的样子,勉强跟在他后面。

他先坐在湛蓝颜色的饭桌上,又从裤兜里抽出那张白色的缺点通知书放饭桌上,用一种深邃的眼神望着。

“你有没有带笔,借我。”他依旧望着那张通知书,向坐在他对面的我伸出手掌以示意索取一支圆珠笔。

我摸了摸口袋,摇头示意没有。

“笔都没有,读什么书?”他说出了一句让我感觉似曾相识的话。

“说得你好像有似的。”我语气加重了点说,带点排斥。

他见到一副生气的样子,笑了笑,于是站了起来,往那个洗手池走去。

只见他打开了水龙头,洗了洗手,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到了,他居然整个头都伸到手龙头下,洗头!用手搓了大概五秒,关掉水龙头,然后再用双手把头发弄起来,再叉着,保持好一种湿漉漉的带点光感的飞机头。

那时候我们广州人将一些有型帅气的东西喊,我也不例外,看到他那样装作他的女粉丝,显露出一种很仰慕的样子对他称赞道:“爆镜了!待会去厕所你照一照,准把厕所里的镜子弄爆了。”

“可别,爆了,又得拿多张缺点通知书,我可不想送你来用作厕纸擦屁股。”他一边用手搓头发一边对我说。

“那你留作垫屁股坐。”

“得了得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个。过来,帮你弄头发,我看着你的那个刺猬头我都像吐了。”毅哥不耐烦地说。

我走了过去,到他面前,模仿着他的动作,开水龙头,手沾了沾水,然后搓头发,对着那个墙上模糊的镜子弄成自己觉得的发型。那时候觉得这做法新鲜,蛮有趣,虽然湿漉漉的,但是能够吸引人的目光,还是蛮高兴,蛮得意忘形的。

至今,我还保持着这种习惯,每当觉得头发乱了,睡醒了,手沾沾水,抚一下头发弄一个往后梳的发型,露出额头,煞是精神饱满,显露出一点阳气。

毅哥对着当时自恋的我嘲笑一番:“你这番薯干(土包子),不会才知道有这做法吧?”

我点了点头,又继续对着那块模糊的镜子打扮一番。

毅哥看不下去,问那边小卖部的人借了一支笔,坐在饭桌椅子上拿着笔签家长签名那栏。

“你还真行!”我羡慕着说,又担忧今晚如何向父母交代。

他听到,用那时候最火的流行语跟我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又摆弄了一副用胜利手势撑着下巴装酷跟我说。

我作了个呕吐的模样给他看,又继续去打扮自己,忽视毅哥。

他无奈地笑了笑,又继续填写那张缺点通知书。

……

忽而,听到一阵高增鞋蹭地的声音,我和毅哥保持警惕,贴墙里向那边望去。

只看见一个老师正往我们这边进来,我们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各自也吞了一口水。

那个老师停下了脚步,停在小卖部那买东西。

“赶紧逃。”他细声和我说,正准备去朝那个拐弯处铁闸门逃去的时候,我又一次拉住了他。

“你这人咋这么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我去,黄金机会阿。”

我听到,还是犹豫不决。正当我瞻前顾后的时候,看见那个老师走进了小卖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内。

“春哥说现在就是黄金时机,逃!信春哥,得永生!”他又拿了当时最火的流行语说,一只手扯着我衣领,另一只手抓紧缺点通知书,逃出一中民办校区。

我哭笑不得,只能由着他牵动着我。那一刻,风吹拂着移动着跑动着的我们的脸颊,凉爽之外带点轻柔与温暖。

“原来你是春哥教的!我居然看不出来哈哈”我带点嘲讽说。

“得了得了,还笑!”他拿出了那之前的绿箭口香糖,递给我一片。

我停止了笑,接过口香糖,撕开外包装,塞口里嚼,跟毅哥一块儿悠闲地走在那黑暗地饭堂里。而那清新的气味弥漫口腔鼻腔,正如友谊一般清澄而淡雅,久久不会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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