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她讪笑道:
“我这不是想着应该按个人能力分配任务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滚滚滚。”
路明非一边骂着,一边走到了一扇隔离门前。
“先生,请问您是?”
身着白衣的护士小姐从一旁的休息室里走出,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间病房里住着的可是黑道宗家的大人物,能跟她扯上关系的也一样不容小觑。
“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特派专员,秘密办事,不要多嘴。”
路明非从怀里掏出一张苏恩曦伪造的Id卡,蛇歧八家自然也是给过他一张身份认证的,但为了避免被藏匿在深处的内鬼发现,路明非还是没有启用那张“特邀顾问证明”。
路明非在从风衣内侧拿出卡片夹时,有意无意地露出了绘着夜叉和猛虎的浮世绘,以及乌黑色的枪柄。
在苏恩曦的劝说下,他尽量没用爱神之瞳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
“日本混血种里有着精神系言灵的人不少,如果你想低调点,这种精神控制类的能力还是少用为妙,不然之前为隐藏行踪做的那么多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小护士被路明非吓得脸色发白,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声“失礼了”后,就小跑着离去了。
路明非又转头看向隔离门旁边的摄像头。
“识别通过。”
白色的门扉缓缓开启,却见门扉之后又有门扉,两扇门之间隔离出了一片消毒场所,钢制的洗手台旁挂着满满当当的无菌手术衣。
“怎么搞得跟传染性疾病似得。”
路明非缓步走入消毒间,身后大门合拢,然后身前的门上绿灯亮起。
嗤。
随着最后一道屏障打开,路明非忍不住发出一声“喔”的惊叹。
惨白的灯光下,黑色的病房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枯槁女人。
不,说是黑色的房间其实并不如何准确,应该说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鬼画符铺满了墙上的每一寸,那些蝇头小字拼尽全力蜷缩在一起,只为了能在有限的空间里放下更多的字符。
女人此时正站在桌子上,专心致志地为天花板上增添着符号,握笔的模样就仿佛操刀雕刻大卫的米开朗基罗,又像是困在孤独世界里的独耳梵高。
开门的声音不算小,可女人就如同没听见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在了自己手头的工作上。
路明非也没着急叫她,反而走到左侧的墙壁前蹲下身,研究起了这些看起来古怪而又狂放的字眼。
不是神代文字,不是龙文,也不是希伯来语……
路明非用仔细辨别着这些——姑且称之为文字的东西,同记忆里的语言一一对比,试图找到原典或是范本。
可等他全回忆了个遍,也没有搜索到相关语言。
难道是某种偏僻地区的方言?
路明非有些拿不准,因为光是非洲地区的土着文字就有几十上百种,他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你也是来拜谒主的么?”
兀地,风魔夫人的声音从路明非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