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垂眸，目光落在桌上未动的坚果，猛地抓了一大把塞进自己嘴里，胡乱咀嚼咽下。</P>

“好了，收了你的诊金，我会将你的眼睛治好的。”</P>

江素起身冲着书仙拱手行礼，“多谢书仙今日的款待，我该回去了。”</P>

书仙原本正握着茶杯，轻抿茶水滋滋有味的看着他们，突然被点名，微微一怔，“素素姑娘，你，你这就回去了？”</P>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红衣修士。</P>

方折没有动作。</P>

江素微微蹙眉，她猜到了这两人是在密语传音，不然书仙也不会在这初见之时，就烧了鸭子给她。</P>

方折太了解她了。</P>

书仙轻抿唇线，眉目里闪过一丝可惜，柔声叹气，“素素姑娘，那让我师弟送送你吧，他刚好要回棋林。”</P>

江素手握竹木杖，牵过傀儡，淡淡道，“棋林应该要向南走吧，我去万宗岛，并不顺路。”</P>

书仙心里着急，瞧见江素手中牵的捆仙锁，突然道，“我师弟眼睛不好，那就请姑娘送送他？”</P>

“他还精通炼器，说不定可以帮你看看这傀儡中神识一事，我测过，你这傀儡里没有堕仙神魂。”</P>

闻言，江素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沉声道，“也好。”</P>

“那我送送你吧，方折。”</P>

两人一路离开书府。</P>

竹林中，二人走的不紧不慢，江素在前，他在后。</P>

脚步声此起彼伏。</P>

“你今天为什么不跟我说话，这么久不见了，莫不是因为你是棋仙，如今跟我这种籍籍无名之辈叙旧，落了身份。”</P>

江素其实也不信自己这种说法。</P>

她不是见不得兄弟开宝马，开路虎的人。她就是感觉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她心里憋了一股气，没有原因，也不知道该怎么疏解。</P>

她将原因归于，自己认为的好哥们飞升后，见到自己不说话，反而看着自己犯傻。</P>

对，她丢脸了！在上界大美女书仙张映月的面前丢脸了！</P>

方折攥着捆仙锁，身后牵着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傀儡，这副画面很诡异。</P>

他平静道，“不知道说什么。”</P>

“好好好。”</P>

江素强压下心里的火，从碧于天的边缘跳入下面的一叶孤舟。</P>

这孤舟刚好能容得下他们两人坐着，傀儡便站在船尾，望着这艘船渐渐远离碧于天。</P>

某刻，方折突然向海面扔下一个铁环，一息后，勾出一本书。他将书递到江素面前。</P>

“她写的。”</P>

江素扫过书面。</P>

《傅将军别虐了，夫人已经去世了》</P>

“……拿走，我不爱看。”</P>

方折眉头紧皱，不解道，“我记得你喜欢话本子。”</P>

江素直言道，“喜欢，不喜欢这种的。”</P>

“那你喜欢谁写的？”</P>

她下意识道，“恨长生的。”</P>

方折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