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千子思索片刻，嗤笑一声：“自己开辟道路，的确是适合自己，轻易能够做到随心所欲不逾矩，一言一行尽是贴合本心，不再遵从什么约束，我自己所作所为就是‘矩’，就是后来者需要遵从的‘矩’。”

“但是，这无疑是痴心妄想！”

“历代前辈数十万年的探索，甚至更加久远之前的探索，岂是一人开辟的道路能够相提并论的？”

“唉，本以为这片界域之中未来会诞生一位剑道强者，日后不管谁输谁赢，剑道的光芒不会坠落，必将迎来剑道大兴。”

“现在看来，也只有我一人独行了。”

鱼千子轻叹一声。

这种想要开辟道路的人，哪个时代都有过，世界上从来不缺少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

唯一的结果，是尽数成空。

“不过，这样的战斗对我是有用的，剑意和剑术似乎进步了一些。”

鱼千子恢复心绪，慢慢向广寒仙宫走去：“比和师兄师姐他们斗剑有用得多，可怕的生死压迫感，极致的速度，依稀之间，我像是在面对当年的大日剑阁的大日剑子，剑气雷音似乎要有突破到第三境的趋势……”

她忽然一愣。

剑气雷音。

剑气雷音。

刚刚，那個人离去的时候，撕裂空间的剑光好像，突兀的，出现了雷音？

突破了？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他明明都用了外物！”

鱼千子脸色大变，把刚才那一幕放到识海中，一次又一次地回放，分析每一道剑光，每一点雷音细节，是剑道的雷音还是单纯的法术之雷。

“好像真的是剑气雷音啊！”

鱼千子崩溃了，有些无法接受，自小接受的剑道教育在此刻发生剧烈冲突。

明明，刚才自己还在言之凿凿地说对方的剑道不可能再突破，将会永远停留在原地，但转眼之间，仅仅一场全力斗剑之后，就进入剑道第二境剑气雷音了。

“去！”

鱼千子心有不甘，一点身前的月白飞剑，在雷霆的轰鸣声中消失不见。

轰隆！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远处有雷光炸响，剑未至，雷音已经浮现在她的识海之中，轰鸣作响，神魂被震慑，运转出现些微晦涩。

叮！

只听得数十公里外的天空中两道雷音剑光碰撞了数次，最后月白飞剑如遭雷击，向后暴退，不得不返回剑主身边，灵光暗淡无比。

“真的突破了……”

鱼千子心中一沉。

她十分清楚自己和这一代大日剑子的差距。

神魂、剑意、飞剑，全面落后！

唯有剑术上遥遥领先，甚至可以说碾压，这才能跨越如此多的差距在单纯的剑道上将其击败。

但是，现在，似乎在剑道上的优势都要快失去了。

“鱼道友，”

“还请尽快突破剑道第三境，炼剑成丝。”

江定的声音混杂雷音从远方传来，映入神魂中：“不然，你我剑术同一个境界，怕是不再有在我面前说剑道如何如何的机会了。”

“因为，剑道应该如何，解释权在胜利者的手中。”

鱼千子咬了咬嘴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