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问话声一起,虎柱子直接就说了一声“我艹”,只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一个白痴才会问出来的问题。
可虎柱子说了句粗话后抬头看一眼时却又闭上了嘴!
其他士兵也有要张嘴说“废话”的,可是一个个的张开了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因为这回问话的那人却是那个一向都羞羞怯怯的女学生。
这男人啊,尤其是东北男人,缺点可以说是大男子主义严重,优点却是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和小个弱女子使横。
那东北男人在外面就习惯装犊子,一副七个不满八个不忿的样子,尤其有些人不能沾酒,正所谓,不喝酒时我是东北的,喝了点酒那就变成东北是我的了。
可是东北男人回家之后说家暴打媳妇的却并不多,原因是,打女人的男人让别人笑话,东北人爱面儿!反而东北男人回家做菜那倒是有两下子的。
那个女学生和士兵们在一起那也算同甘苦共患难了。
对于这些普通士兵来讲,他们自然不指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能给他们做什么,只要不添乱即可。
而事实证明这个女学生还真就没有给他们这些人添乱。
行军艰苦她跟着硬挺,至于说有时让楚天背着那是楚天必须做的又没让他们背,并且,在这些天里他们这些人也是饱一顿饥一顿的,这个女学生却也绝不叫苦!
正因为如此,这个女学生的表现着实让士兵们高看了一眼,背后都说那狗日的小白脸倒是有福气,白捡了一个媳妇!
此时眼见着这小女子问出来了一个如此白痴的问题,士兵们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
而这时倒时一直在角落里的仇波说话了。
王老帽带人出去打探消息寻找商震的消息了,可还是剩下了一部份人,而这部份那也得有人管的,而这个活就落到了仇波的身上。
“杀的贼多,老鼻子多了,杀人如麻!”仇波尽量用比较委婉的词汇来表达出心中的感受。
要说这“杀的贼多”“老鼻子多”那是东北人表示“很”的说法,可是这“杀人如麻”那无疑是说杀的人很多,就象乱麻一般或者说就象割掉的麻杆儿一般,又怎么能叫委婉?
可是实际上,仇波确实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日军杀人不管是战斗或者说屠村完全可以用杀人盈野来形容。
可不管是杀人如麻,还是杀人盈野,那也只是泛泛而说,而一般人是很难体会象仇波他们这样的老兵从战场上归来时的那种体验的。
那是一血腥无比的场面,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屠宰场中,试想,当一个普通人站到了尽是血肉淋漓的屠宰场中,周围都是被杀死的牲口,都是被截断砍杀的肢体,还有临死前嚎叫与呻吟,还有屎尿横流。
而当把牲口换成人呢?那么就是人间地狱!
如作是想,那么仇波也只是用了一个“杀人如麻”来形容,那是不是已经很委婉了呢?
现场那个女学生的脸色又变白了,她垂下了头去。
静寂而又尴尬了。
第一,她听到虎柱子的粗话了。第二,眼见着士兵们的表现,她也明白了自己是问了一个多么白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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