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语抬起头，看着气势磅礴的大殿，阳光闪烁在房顶上，折出刺眼凌厉的光线，喜气的音乐和众人道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

记得那个秋天，那个白衣男子挡在自己面前，坚定地说：“语儿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她低头看着从各种角度折射出不一样的宝石光晕。

“萧冰语，你在想什么？”难得阎会用这么冷漠严肃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萧冰语微微怔了一下，脚步跟着慢了一拍，莞尔而笑，平静地说：“我在想，命运真的让人很讨厌，逼迫我杀不想杀的人。”

阎认真思考了一会：“其实，不是没有办法。说服夜熙枫肯定不行的，只要他不是风领主或者你，不是夜熙枫的弟子。”

“不可能。”萧冰语站在原地：“阎，我不能离开夜熙枫。但萧清墨，我也没把握让他放弃自己的前途，风领主……那是所以仙者梦寐以求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号令整个风族的存在……而我，也没资格让他这么做。”

“但你不杀他也不肯让他放弃他的地位，你可是把我跟兔子往火坑里推啊。我们三个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安静听话的小兔子忍不住“呸”了一声，咒骂一句：“你才蚂蚱！”

阎不禁大笑几声。萧冰语浅浅一笑，又听见阎忽然低沉下声音询问她：“萧冰语，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萧冰语难得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你的命运注定这样…”可悲……

萧冰语，或许你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因为你没办法预测，也因为你不是她。很多人偏偏到最后成为人上人时才后悔莫及，因为逆天改命，便注定你会失去一切。

“有所得，就会有所失。”

指尖红色光流出，逐渐形成一个高挑男子的红影，看不清容颜，他敞开双臂，成后背将她揽入怀里。

萧冰语低着头，眼泪“啪”的一声砸落在阎的手臂上。温热的液体滚落在滚烫的大地上，很快就被蒸发掉。

“你身边的这些妖兽没有比我更清楚你此时有多难过。萧冰语，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你不是神，没必要坚强给谁看。就把我当成夜熙枫好了。”

萧冰语低着头，忽然转身抓住他的衣领，将脸埋在他怀里，歇斯底里地哭道：“阎，他是我哥哥啊！他对我那么好，我做不到亲手杀他，也做不到看着别人伤害他！夜熙枫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阎轻笑地搂着她：“哭出来就好，从昨天你遇到他就一直憋着，阿语，有时候不会逃避就能解决的，如何选择，该怎么做，其实夜熙枫已经给你选择的权利了。”

萧冰语抬头红着眼眶，疑惑的看向他：“什么？”

阎放开她，抬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果然笨死了啊，夜熙枫心思缜密，离开前都能想到我会不会出来的问题，那你会不会遇到萧清墨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是让你自己选择，面对萧清墨，是杀，是留，你自己决定。”

“…女人，那是什么…”星寒目瞪口呆地看着消失的阎。

“……他是阎，是我体内的妖兽，封印在我身体里的。”萧冰语简单解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