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我对你并无恶意,所谓英雄惜英雄,我只想找个结纳你的机会而已。”
“呸呸呸……什么破抹布,让我嘴巴臭死了!”张方为之气结,只得指桑骂槐。
石寒却调侃道“不过呢,这一次替你擦干净了嘴,十年不用漱口……”
“好个奸邪小人,遂你所愿了,看我出糗。”张方长长透了一口气,跺脚埋怨道。
石寒摊手耸肩无奈道“勿怪,让你多受委屈,今后我一定竭力补偿。”
“谁用你补偿?给我整狼狈的,你赶紧把我放了!”
“原本要早替你松缚,取出脏抹布,我并没有作弄你的心思,但当时若是你一嗓子当场唤出来,岂不麻大烦了,京城还是赵王和孙秀的天下,谁又真敢明目张胆撄其锋呢?”石寒说毕哈哈大笑。
张方欲哭无泪地哀求道“你还是放过我吧。”
“别,跟我们走,回齐王府我的客房,”石寒兴致颇高的道,“咱们几个整上酒席,吃个痛快!”
石寒不敢惊动齐王父子,悄悄带了张方、陈安、石方、石勒等众人径自返回自己在齐王府的固定下榻处。
看石寒到来,毓秀儿带了丫鬟赶紧接着,随着石寒一声吩咐,她们马上自去准备张罗酒肉。
“张将军,你还真是走霉运啊,原以为你从诏狱被释放以后,总算是脱离了苦海,”待几人分宾主坐定之后,石方操着大嗓门马上嚷嚷开了。
“唉,我也是时运不济。”张方摇头苦笑。
石寒开解道“非也,而是这奸臣孙秀太没有人情常理了,居然如此阴毒,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释你之罪了,背地里却还是仍要置你于死地,真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小人诡诈反复心机,令人防不胜防啊。”
石方又大声道“君子知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张方听了目光霍地一跳,半晌方舒了一口气,淡淡的惨然一笑,说道“如今还想做这穷途末路的独善之人,只怕都不可能了,退路都断了啊。”
“张将军,不知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石寒听他叹息,不禁灿然一笑问道。
张方摇头讪讪道“我想暗中潜出洛阳,尽快逃回长安去,向我的顶头上司河间王殿下请罪,并倾诉明情由。”
“不可,不可!”石方从坐墩上一跳而起,向着张方连连摆手大叫。
他一惊一乍的,把一旁漫不经心的陈安、石勒和石冰等几人都吓了一跳。
石寒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劝诫道“张将军,你万不可再回见河间王殿下,包不准河间王那左右摇摆的墙头草,为了讨好取悦赵王和孙秀,又要把你抓住了重新遣返洛阳。”
石方大摇其头,急张方之所急,说话也是炸雷一样震山响“到时候你到哪里说理去,拿石头打天吗?”
“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张方神色一黯,说罢抚膝慨然叹息一声。
石方一撩前摆,端端正正坐了,又微笑着说道“人家要视你如寇仇,你又何必还去投奔人家?”
“张将军,先暂时避一避嘛,留待有用之身将来建功立业,”石寒也跟着漫不经心地劝道。
陈安也不失时机的劝道“俗话说得好,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张方的心猛地一沉,心灰意赖地无奈叹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就算是避又能避到哪里去?”
石寒平静地说道“张将军,大可不必气馁,现如今的朝廷,王命已经很难出京城,各地蕃王、封疆大吏都虎视眈眈盯着朝廷枢机高位,甚至帝位,拒不奉令者多,你且暗中避一避,只要不太过暴露了,它就要拿你莫可奈何。”
“有理!”张方抬头望向石寒,眸子里重新焕发神采。
“要是你不嫌弃,就先到我那里安顿下来,我们庄园在城外西二十里处。”
张方仍旧对石寒充满逆反心理“唉,你是始终不肯放过我,一心在算计我。我怎么就无缘无故躺枪,给摊上你这么个祸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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