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薛皎,乃是出自河北薛城薛氏大族,我们薛家在平原郡治中多有为吏者,为内史掾属者,我薛家薛正就是郡国中的功曹史,主持郡中的官吏选举。”
薛皎这小胖子顿时洋洋自得地自报家门,越说越嘚瑟起来“怎么?你们怕了吗?怕我回去平原内史告发你们收拢郡兵,欲私自豢养之,意图造反吗?”
河北十姓“崔卢王李郑、韦裴柳薛杨”,皆是西晋有名的世家旺族。
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朝里和地方多有当官的,势力极大,连司马家宗室都要礼让三分。
这家伙出身自薛氏,就算只是属于旁支,那也是身份重大,一般人还真招惹不起。
“河北十姓之薛氏?”石寒闻言也是内心微微惊觉。
张方这个莽汉子根本不作过多的考虑,当场只顾呼呼喝喝道“公子,管他薛氏,还是赵氏、钱氏、孙氏……他不听我们军令,蓄意聚众闹事,我们就以军法处置之,只有将他就地正法,以血祭旗,这场动乱才能自然得以平息!”
“军曹官,军营中,擅自聚众闹事,不服将帅统筹管教操练命令的,军律怎么规定的?”张方又猛地大吼问道。
娇滴滴的翾凤立即接话,高声宣唱道“此人犯构军、淫军、轻军、乱军……诸条死罪,按军律当就地处斩,以振军威!”
“你们就这么霸道?我薛氏河北十姓豪门大族,朝里和地方上当官的多了去了,而且与各大豪门世族互通婚嫁,盘根错节,同气连枝,咱生就得这幅德性!”薛皎胖圆圆的脸上一阵狰狞,反而无所畏惧,大声叫嚣。
“咱爷辈也可算是当年宣祖皇帝的从龙功臣,在晋宣祖跟前也这模样,谁敢说寒碜?你们就敢动我试试?看我薛家能咽得下这口恶气,能轻易放过你们这群根基浅薄的鳖孙蛮子?一介芝麻绿豆般的县令小官也敢在我面前摆谱,显威风?”
翾凤艳丽无上的绝世容颜立时变得煞白——她曾经只是石崇侍妾,西域胡姬,卑微如同尘埃——
这个薛皎却是出身河北十大豪门世族的薛氏,自恃家世显赫,压根就没把旁人当一回事儿。
当然,他也有这个底气,自恃无恐,因为河北薛氏的名头,就已经足够镇慑住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也足以叫人高攀不起。
张方、孟平见惯了薛皎这种世家豪族贵介的架子,虽十分厌恶,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在河间王手下,在淮南王手下时,也最头疼的莫过于和这些个世家豪门出身的子弟打交道,尤其是其中那些又臭又硬,自诩响当当的名士。
司马郁却无法容忍,脸上肌肉收缩得紧绷绷的,傲然仰起了脸,叫道“来人!”
他可是司马家宗室出身,身上还有秦王封号,再加上初生牛犊,年轻气盛,哪管你这些,当下就欲动刑杀头。
“喏!”一百余名公关情报部女兵在司马郁身后轰雷般应了一声。
翾凤手下朱琦琦按着刀柄跑近来,在司马郁面前叉手一立,请示道“军事执法官请秦王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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