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善抵达之前,却见逯明冲对面扮作护卫待立的孔豚挤眉弄眼使眼色。
孔豚马上会意,就见他不动声色,面向墙壁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并取过炕桌上的茶杯泼了残茶,小心地展开纸包,哆嗦着手指头将包里的什么东西抖进茶杯,就往桌上锡壶倾满了甘醇的酒水,又晃了晃。
这是按原计划下毒,张网以待陶善自投罗网。
二人做好这些准备,不片刻陶善到来,逯明赶紧喜不自胜地迎接了上去。
“你是……恕在下无礼,对阁下却是感觉面生得很!”陶善见到逯明,竟完全不识,是故也是不由得原地一愣。
逯明脸不红,心不跳,直接撒谎,信手捏来“在下是孟内侍身边的幕僚文笔师爷僮贯,正是他派了我专门来宴请陶先生你。”
“哦,原来如此!”陶善脸上一片恍悟的表情。
“陶先生,快来入座,我们边喝边聊,”逯明亲自殷勤引了陶善入席。
又当先亲自为陶善斟满了酒,并举杯轻声相邀道“陶先生,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那陶善懒洋洋地起身,也端起了酒杯。
“僮先生厚意,我陶某恭敬不如从命。”陶善语气冷冰冰的,举杯一饮而尽。
顿时,目中炯然生光,冲着逯明说道“我自束发受教,读的是圣贤书,遵的是孔孟道。一心求学上进,想要出人头地,可惜却事与愿违。”
“沉寂县衙十多年为吏,也算宦海经历不少。总没见过像茌平县令石寒这么厚颜无耻的,为谋夺茌平县我家首富之财,竟与贼匪勾结相逼害,以至于我如今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连胥吏也当不了了!”
“此时我才真正明白,我的冤屈只有成都王殿下作主,才能替我伸张昭雪平反了,至于孟内侍那里,僮先生还可替我周旋几句,今次不知成都王殿下又有何事交待在下?”
“孔豚!”逯明未及回答陶善,而是转头冲孔豚大叫了一声。
孔豚立即会意,带了从人开始驱赶房中伺候的众人,包括那召来的四个绝色稚妓“大家都暂且退出房中去,我家先生与陶先生有成都王殿下交待的机密事要详谈,任何人不得得便偷听了去,否则立杀无赦!”
一时间,房中所有人都被孔豚驱逐了出去,末了,他自己也带众人出去,还顺手带关了房间门,显得慎重其事的样子。
“僮先生,成都王殿下究竟交待了何事,竟然让你如此谨慎……”
陶善见此情景,话还没有问完,突然噗嗤一口老血喷出,腹中如刀绞动,内心大惊失色。
他脸色骤变,抬手指着孔豚“你你你……歹毒,酒杯中下毒……”
“姓陶的,好好上路吧,你像个跳梁小丑,上窜下跳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妄图螳臂挡车,真是不自量力,一个笑话!”逯明脸上一脸邪笑道。
陶善耗尽最后力气抬起一根手指指着逯明,眼露凶光,满是不甘心的恶狠狠道“你……你们……算……算计……我……”
此时,房门呯地一声,孔豚又带人气势汹汹地撞门闯进来,随后又封死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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