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秦云闲每日亲自安排布防,兵力部署一日两变,别说九部联盟,就连安士成他们都猜不到他下一步的打算,原本的墉城布防图彻底成了废纸一张。
派出去的探子刚打听到上午的布防,下午就又换了,九部联盟的首领吉日克气的不轻,却无计可施,只能硬攻,他仗着自己士兵多,粮草充足,每每进攻必声势浩大。
秦云闲却也不与他正面抗衡,他趁着夜深人静让人在城外挖陷阱,做机关,一旦吉日克偷袭,便会第一时间掉入陷阱里,大景的将士就站在城墙上往下投掷石头和火药,很快吉日克的先锋队就全军覆没,先锋一乱,后面的未战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这个时候提前埋伏在两侧的安士成和袁今褚随风便包抄而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秦云闲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再率主力军冲出城,与吉日克的精兵拼杀。
那一晚硝烟漫天,喊杀声随风入城,无人能入眠。
容和清站在城楼隐蔽处拿着木鱼轻轻敲着,一边敲一边念往生咒为壮烈牺牲的将士们超度。
这场仗又打了许久,直到天际泛白,吉日克那边才鸣金收兵。
秦云闲一刻不停,下马就召集将士们去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容和清带沉鱼去清点伤亡情况,帮忙包扎发药。
城中的百姓都动了起来,年轻人自发来帮忙送饭上药,年纪大一些的做不了别的就去做饭,很快城里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有受伤的士兵躺在临时搭起来的木板床上哀吟,他的手臂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此时仍血流不止,触目惊心。
容和清一进来就看到了他,立刻拎着药箱走到他身边,有年轻的小姑娘帮她打水放在一边,她打湿布巾后边拧边对士兵说:“一会儿会很疼,你且忍忍,若是忍不住,咬着这个。”
她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他。
这是她让人连夜赶工缝制的,里面塞得满满的,人疼的受不了咬着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士兵看了看那粉色的小布包,再看看容和清,不由得红了脸。
容和清到了墉城后为了方便,平时都是穿男子的长袍,头发随意一绾就出门了,不施粉黛却依然美得让人眼前一亮,在墉城这个地方,这么水灵的姑娘实在罕见。
谁见了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这里的人没多少见过她的,也不知道她身份,所以胆子也大些,那士兵笑着打趣道:“我看着姑娘,就没那么疼了。”
容和清失笑,“那你看吧。”
她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口清理了一遍,士兵看着脸更红了。
紧接着容和清拿出金疮药,一点点均匀地洒在他的伤口,药物的刺激还是很大的,这次士兵绷紧了身子,止不住细细地颤抖,容和清看他一眼,温声道:“疼的话叫出来也没关系,不丢人。”
士兵也不过十八九岁,正是面子比天大的时候,加上那点大男子自尊心作祟,不想在容和清面前丢脸,所以死咬着牙关愣是一声不吭,后面受不住了就咬那个布包。
过了片刻,药粉发挥作用,倒也没那么疼了,他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容和清给他包扎好,擦了擦手说:“好了,后面按时上药就没什么大碍了,还有每日煮的消炎镇痛的药必须按时喝,如果有发热的情况要和看守的人说。”
士兵点点头记下,见她要走,忙有气无力地问:“敢问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