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将她带出皇宫去,你再去救下她,务必拿到玲珑骨。”灵雎吩咐了几句便进入了太后寝宫,眼娘子眼睫低垂,应了一声,转眼便消失在宫中。
阿瓷回到寝宫,刚进门就被人掐住了喉咙,阿瓷下意识反抗,但对方的武功显然比自己高多了,阿瓷很快被制服,那人却忽然松开了手,“阿瓷?”
阿瓷抬起头,见到对方的脸,惊讶地喊出了声:“陵陵姐?”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苏陵陵吁了口气,阿瓷急忙将门关上,拉着苏陵陵走到桌边,苏陵陵一身白衣上沾了不少血污,脸色也很苍白,阿瓷给她倒了一杯茶,苏陵陵颤抖着手端起茶杯,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道:“我们到达这青曜都城的时候,恰逢新皇登基,太后带着新皇在游街,看上了弦寂,便让车驾停下来,当着所有城民的面说要将弦寂带进宫去。”
阿瓷抚了抚额,苏陵陵继续道:“我们自然是不肯的,但是这青曜都城居然有用毒高手,我们几人还没出招便觉浑身无力,内力无法聚集,所以便被带入了王宫,弦寂被带走,我和其他人都被带到了地牢。”
“那芍药她们呢?”
“她们现在还在地牢,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弦寂和青衣都被那太后带走了。”
阿瓷又是抚了抚额,这太后还真是老少不挑啊,只要是美男就收。
“孙大哥他现在暂时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一个人怎么逃出来的?”
“是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公子帮了我。”苏陵陵道。
“你是说于英?!”阿瓷站起身,苏陵陵点了点头,“昨夜我好不容易逃出地牢,被人发现,他们一路追赶,小公子让我躲入房中,自己将追兵引走了,我因为用尽了体力,所以一直在昏睡,刚刚才醒来。”
苏陵陵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十分憔悴,阿瓷忍不住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手背,苏陵陵抬头,道:“抱歉,如果小公子出了什么事,都是我的责任——”
“于英不会出事的!”阿瓷打断她的话,摇了摇头,“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陵陵蹙起眉,但还是附和着道:“嗯,是我说错了,他不会有事的。”
“陵陵姐,你先歇会儿,吃点东西,你现在武功恢复得如何了?”
“恢复了三四成。”苏陵陵道。
阿瓷有些沮丧,但她还是笑着端过一碟糕点,推到苏陵陵面前,笑道:“吃点吧。”
苏陵陵点点头,拿过一块糕点,还没送到嘴边糕点便掉了下来,阿瓷这才发现苏陵陵手抖得很厉害,她心中好奇,拉开了苏陵陵的衣袖,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苏陵陵的手臂上一道长长的刀伤,整个小臂都染了血,刀伤深可见骨,连包都没有包扎,阿瓷道:“陵陵姐,你这——”
“我这手怕是废了。”苏陵陵淡淡道。
这是她执剑的手,怕是废了。
阿瓷手忙脚乱地在房中翻找,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包扎的布料,便胡乱扯下几块帷幔,就要给苏陵陵包扎,一边包一边道:“不会的,我之前认识了一个人,他以前武功被废,手筋都被挑断了,但是后来他遇到了一个神医,那神医不仅接好了他的手筋,还助他恢复了武功!”
苏陵陵看着阿瓷慌乱的样子,心中好笑又心酸,神医?她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就算遇不到那神医,孙大哥医术也很厉害啊,就算孙大哥不行,还有孙大哥的师叔呢!”阿瓷包扎好了,心疼地看着苏陵陵,苏陵陵神色却一直淡淡的,好像自己的手要废掉了也无所谓一般,但是阿瓷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极度难受了吧。
“陵陵姐,你若是痛,就哭出来吧,你是女孩子啊,你不用这么辛苦地忍着的。”阿瓷自己都要哭出来了,苏陵陵叹了口气,道:“对于我来说,哭未必会让我好受。”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道:“我累了,先睡会儿。”
她和衣躺了下来,很快便睡着了,阿瓷看着她眼下一圈青色,想来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吧。
苏陵陵睡了很久还没醒,阿瓷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侍女送了饭菜过来,阿瓷让她端一盆冷水过来,侍女应了,很快便端着冷水进来,阿瓷将帕子打湿了,敷在苏陵陵额上。
苏陵陵一直在说梦话,一会叫孙弦寂的名字,一会又叫娘,阿瓷此刻却没有心思去在乎这些,她并不懂医术,却想起幼时自己发烧时,娘亲会拿很多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几床被子,又找出了一些衣物,盖在苏陵陵身上,阿瓷一边替她擦着汗,一边和她说话,苏陵陵半梦半醒的,忽然紧紧握住了阿瓷的手,“哥哥,不要——”
阿瓷握着帕子的手一松,帕子落在地上,她捡起来,心里却疑惑,她怎么没听说过苏陵陵还有个哥哥?
“哥哥,别这样!哥哥!”苏陵陵忽然惊醒,阿瓷转过身,见苏陵陵睁开了眼,欣喜道:“你醒了!”
苏陵陵觉得胸口闷得难受,艰难道:“你先把这些被子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