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恪并不一定是铁扇门的门主,但是想必和铁扇门也脱不了干系。”孙弦寂郑重道。
辞镜点点头,道:“前些日子不是说司徒甄失踪了吗?找着了没有?”
“听说是没有。”孙弦寂道。
辞镜摸着下巴想了想,偏着头露出疑惑之色,“其实我有点不明白,司徒恪和司徒甄的关系到底如何?”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还有这个堂弟。”
辞镜猛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站了起来,孙弦寂问道:“怎么了?”
“我之前写信给鹿鸣宫给我送月光草来,算下日子这两天应该也到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儿来,我是从镜居送出去的。”
孙弦寂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
“苏瑾年有没有怀疑你?”
孙弦寂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朔王殿下今早来过府上。”
辞镜一愣,“他来问你我在哪儿么?”
“嗯,不过我说我不知道,我也在到处找你。”
“约莫是岚裳让他来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岚裳在背后和司徒恪做的那些事?还有般离被刺杀,我总觉得和司徒恪脱不了干系,为何他偏偏那个时候会赶到,还连御医都已经找好了,好像就是等在哪儿似的。”
“可是,如果是他要做戏,为何那刺伤般离王子的剑上会有毒呢?”
辞镜有些心烦气躁地扯了扯头发,眼珠子转了转,道:“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要杀般离,但是司徒恪刚好得知了消息,便过来保护他?但是也说不过去,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没有可能要杀般离,你看那苏常年这么巴结他。”
孙弦寂抚了抚她被自己揉乱的头发,轻声道:“几位皇子不会动般离,但是皇上可就说不定了。”
辞镜闻言瞪大了眼,“为什么?”
“他想挑起中原与西域的战争。”孙弦寂的声音轻轻的,风忽然掀开了一点窗户,桌上的烛火晃了晃,孙弦寂的声音似乎也晃了晃,“皇上身居高位久了,过分自信,早些年我爹抗击倭寇,他便觉得现在也会有人帮他拿下西域,将西域也划为自己的疆土。”
“这……不管他如何的稳操胜券,一旦发动战争,总会有伤亡吧?他难道不担心么?现在大家都这样相安无事的,他为什么非要——”像辞镜这种混吃等死能活一天是一天的人是无法理解那些君王的野心的。
孙弦寂叹了口气,道:“人的贪欲是没有限度的,他尝到了甜头,就想再尝一尝,如今般离王子带着般若公主来和亲,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机会,而且,其实也不一定会掀起战事。”
“他安排这么一出刺杀的好戏,其实是想软禁般离他们,可是现在般若和般莲齐齐失踪,他才会如此气急败坏。”孙弦寂的声音无端带了几分冷意,辞镜缩了缩脖子,抽着眼角,却没有说话。
孙弦寂却忽然笑了,道:“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你和瑰月一个德行。”辞镜闻言白了他一眼,“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我这点伤也好全了,现在外面翻天覆地地找我们,我总不能一直待在郡王府吧,而且其实有很多人知道我是在这儿的,到时候说穿了,也会连累你们,你看今天那什么追踪鼠都找到这儿来了。”
“追踪鼠是循着气味来的,肯定是有人将带有你气味的东西给那追踪鼠闻了它才找到这儿来,庆幸让你给发现了。”孙弦寂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辞镜看了他一眼,道:“晚上守城怎样?”
“晚上比白天更为森严,几乎是连只苍蝇都放不出去,这两天我让暗卫试过了。”
辞镜还是第一次听说孙弦寂有暗卫,不由得诧异地挑了挑眉,孙弦寂撇了她一眼,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有什么事当然需要借助他人之手。”
辞镜讪讪地笑了笑,孙弦寂将纱布药瓶收拾好,又捡起小几上的剪子,将蜡烛的烛芯剪短了些,起身将窗户关好,道:“你先睡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辞镜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长长地叹了口气,裹着被子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