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东西?”辞镜问道。
孙弦寂喝了口茶,将穆胧送来的那封信交给辞镜,辞镜一目十行地看了,这信上前面一大段都是寒暄的废话,最后才提到正题,青南山庄庄主早些年受过孙龙祢的恩惠,和孙龙祢交好,青南山庄的庄主在孙龙祢刚被封王的时候送了一柄古剑过来。
青南山庄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而山庄几代流传下来了三柄古剑,其中有一柄,便送给了孙龙祢,现如今,他们要将那剑收回去。
辞镜将信看完,脱口而出道:“这也太无耻了吧,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孙弦寂道:“现如今青南山庄的庄主,是当年赠剑的庄主的亲弟弟,我原本还不知,方才穆胧告诉我的。”
辞镜轻轻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那你会给他们吗?”
孙弦寂摇了摇头:“剑是送给我爹的,我也不能定夺。”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爹素来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他平时也不用那柄古剑,都是放在屋里供着的,说不准会送回去,只是我还是很奇怪,青南山庄为什么忽然要将剑收回去?”
“毕竟王爷有交情的是前任庄主,那古剑想来对青南山庄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被前庄主因江湖义气送了出去,现在庄主要收回去也是情有可原的。”辞镜道。
但孙弦寂心里却并不觉得这个解释可行,他少年时候见过青南山庄的前庄主,前庄主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唤穆嫣然,被他掌上明珠般的宠着,且穆嫣然是闻名江湖的美人,早在孙弦寂年少时,去提亲的人几乎要踏破青南山庄的门槛,不过见过他们没多久后孙弦寂便去神医谷了,不知道后续究竟是谁娶了穆家的独女,而她如今又怎么样了。
以前江湖上的人大多都不知道青南山庄的前庄主还有个弟弟,想来也是个没什么能力的人,青南山庄并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也有几代庄主都是女子的,为什么前任庄主没讲家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是给了籍籍无名的弟弟?
孙弦寂心中有一连串的疑问,但是他心想这也是上一辈的事情,其实与自己无多大关系,那柄古剑,如果他们硬是要,给他们送回去便是,想必孙龙祢也不会介意,他如今更想解决的事情是如何让孙龙祢功成身退地安全回来,以及解决辞镜身上玲珑骨的问题。
翌日孙弦寂上了朝,苏瑾年也装模作样的问候了几句,下朝后司徒恪和另外几位大臣也过来问候了几句,孙弦寂含混着回答后便要回家,路上却听到有人说,有泉国的那几位王子公主都不见了。
孙弦寂回府之后将暗卫孔雀叫了过来,让她先在京城找一圈。辞镜和他说过,般离他们日常用的膳食里是被下了化功散的,但是因为她给了他们风寒露所以便停了,那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逃出去的,因为瑰月也曾告诉过他,般莲的功夫很高,尤其轻功了得,若他们功力恢复,趁皇宫放松戒备时带着他们出宫也不是没有可能。
孔雀离开郡王府之后,许多天未出现的瑰月便前来拜访了,手里还像模像样地提了些吃食,孙弦寂不免好笑:“我府上也没小孩子,你带这些零嘴来做什么?”
瑰月道:“你府里不是养了一只馋猫和一只胖狐狸么?”
孙弦寂知道他说的是辞镜,道:“辞镜今天没来这里。”
“我去别院看了,她也不在那儿,所以我才过来的。”
孙弦寂脸色一变,瑰月将几个纸包放在了石桌上,道:“翠微说她是出去玩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能让人一颗糖就拐跑。”
非三岁小孩辞镜此刻正在昨天的那家赌坊和穆胧玩骰子玩得开心,此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赢过来的一把银票被她吹出了一尺远。
瑰月其实也知道的,孙弦寂就是要把辞镜宠成三岁小孩了,要不是身不由己,他得时时刻刻守在辞镜身边,不过瑰月也明白,当初他对柳儿便是这种心情的。
瑰月看了孙弦寂一眼,道:“有泉国的那几位,我给带出来了。”
孙弦寂抬眸,并不意外,只淡淡一笑:“多谢。”又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司徒恪派人送回有泉国去了。”
“嗯?司徒恪?”
瑰月木然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来,道:“嗯,司徒恪,他和宋临照窝里反了。”
“你如何知道的?”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东乡侯府的大小姐……”瑰月手指摩挲着那绑着纸包的麻线,半掀着眼皮看了孙弦寂一眼,孙弦寂也正看着他,他轻声道:“东乡侯府的大小姐苏陵陵让宋临照给玷污了,苏陵陵想要杀了宋临照,诚然以她的功夫是杀不了的,但是宋临照并没有躲开她那一剑,让司徒恪捡了个便宜,补了一刀,宋临照仓皇逃了。”
瑰月这么些日子没现身,便是在后面跟踪宋临照和司徒恪,他武功卓绝,出入皇宫大内跟进自己家门没什么区别,所以也知道了宋临照一直与苏瑾年有联系,而正是宋临照告诉了苏瑾年孙龙祢手上有这么一枚红鲤印,并让苏瑾年拿到这枚红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