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光了么”时清然觉得有些尴尬,堂堂一个王妃,油水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做客的秦姑娘。
弄儿瞥了瞥时清然,恨铁不成钢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呐!这是上次那两个登徒子赔的。”
时清然想起上次,在那个穿蓝色衣衫的人的帮助下,她收了那两个登徒子的银子,转手就当做医药费豪气地给了弄儿。
“你你没花?”时清然诧异。
“小姐给我在府里弄了药,我花不着。”弄儿淡淡地回了一句。
“小姐,以后要是发了月例银子,你可不能像现在这样了。”弄儿如今啰啰嗦嗦,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要么总去听戏,要么去买白糖糕,要么去买糖炒栗子,可不能每次什么都要了。”
“知道了知道了!”时清然脸皮不要地接过银子,拉着弄儿就要离开。
“你看你,最近胖得腰都粗了一圈。”弄儿嫌弃地说道。
时清然:“”
时清然带着弄儿去了曲坊,这次考虑到银子问题,没有包场,就坐在了前排。白日里,来这里的都是比较悠闲的官商,但是时清然穿着小厮模样的男装,倒也不会惹事。
只是昨晚时清然脑补了大半晚上的剧情,现在再看着一场,总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负心汉派人追杀的秦香莲。
她哭得厉害,后面的人被她扰得烦了,便不耐烦地踢一踢她的凳子:“小兄弟!”
“咳咳”弄儿也在一边咳一咳,示意她安静。然而没过一会儿,时清然看着戏曲,演到了伤心处,又忍不住抽抽搭搭。
一场戏下来,可惹烦了身后看戏的大兄弟。从曲坊出来,弄儿的脸也黑成了锅底:“小姐,你下次听这样的戏,还是包场好了。”
时清然:“”
弄儿实在想不通,时清然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姐,如今怎么看一出戏,从头到尾都抽抽搭搭的。
“二位小公子。”里面又传来戏曲开锣的声音,时清然正带了弄儿准备离开,冷不防戏曲的小厮前来,将她们两个拦下了:“两位小公子留步。”
弄儿乜了时清然一眼,心道:坏了,莫不是被当成了砸场子的,要赔钱?!
那个小厮笑吟吟地到了两人跟前儿,作了个揖:“刚才我站在后面,看这位小哥儿哭得厉害,想来是性情中人。”
“啊呵呵”时清然尴尬地朝着他笑了笑,又望着头顶的房梁,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觉得有点丢人。
“两位常来听戏,都是熟面孔了。”那小厮继续说道:“咱们又开锣了,有位贵客点了出西厢记,两位要不要继续去听?座儿给您留着,这场权当是馈赠给二位的。”
也许这小厮看出了两人女扮男装,可也并没有拆台。
弄儿拉了拉时清然,现在有些晚了,该回去了。
“好啊”时清然脸皮不要,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弄儿无奈地抚额,只好又跟着时清然进了曲坊。
这场戏看得甚久,从两人相遇相知的“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到两人一番曲折后喜结连理的“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足足花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