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古零背靠着办公桌，视线正对着落地窗。

窗外是一片繁华的景象，街上张灯结彩，一辆辆婚车来来往往，穿着婚纱或者新郎服的人类在街道上忙碌着，看上去是一副奇异的画面。

“人类整个社会就是由想象力编造而成的，法律不过是一条条被写在书上的文字，就连文字也是人类靠自己想象力编造而成，社会、乃至社会的所有产物，实际上是想象力的结晶。”

他俯视抱着波奇塔的玛奇玛，心里说就像你是一个叫藤本树的精神病人想象力的产物，但你也有可能是我的想象力产物。

说不定我是一家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这里的一切乃至藤本树的存在，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这样想，他就非常想要看到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有趣了，他露出一个亲切可爱又迷人的笑容，用温柔的声音对玛奇玛进行诱劝，“你可以支配全人类，让人类都把和狗结婚当作一件正常的事情，这样你就可以和波奇塔结婚了。”

玛奇玛悚然一惊，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她是支配恶魔，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玛奇玛，你不是可以做得到吗？”降古零的眼睛闪闪发光，就是那种眼看自己喜欢的玩具就要得到的小孩子的喜悦又渴望的眼神。

“……”玛奇玛一脸震惊。

玛奇玛觉得降古零说不定真的是从未来回来的，而他在未来，说不定就真的像他开始说的，是自己的同伴。

这还是个人？

他先是告诉自己电锯人在哪里，后又为了让自己开心（和电锯人结婚），居然让她去支配全人类，强行扭曲所有人的意志，只为了让人和狗结婚合理化。

这真的太不是人了。

玛奇玛又想起了降古零和自由恶魔的契约，望向降古零的目光又不同了。

啊……这个人类说不定是真的喜欢我，为了让我高兴，什么都愿意做。

如果是未来的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让这个人回来，助现在的我一臂之力。

？呸呸呸！

我玛奇玛才不是这样的恶魔。

玛奇玛最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降古零的提议，看到降古零失望的眼神，她感到自己的恶魔道德都被升华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是你身边站着一个比你坏十倍百倍的坏人，你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好人来着。

……

天边的云彩像被打翻了的颜料盘，什么颜色都糅杂在一块，分不清彼此。

“这样好吗？你还记得为了出来，你做什么？”

黑衣女人忍不住多嘴一句，其实她原本不应该和蕾塞说话，她的任务仅仅是在紧急关头带走蕾塞，避免苏国损失一个好不容易成功的实验品。

但是蕾塞站在甲板上，悠然望着岛国方向的样子，又让她恨铁不成钢。

她们这类人，就不配拥有感情。

蕾塞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海平面，蓝色的波浪反射着天边的云彩，岛国已经成为了远处的一小块陆地。

“这样就好了，说不定他在亲人身边会开心一点。”蕾塞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她也喜欢狗啊，为了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她必须杀掉一直培养着自己长大的小狗。

这是训练中的最后一课。

她干脆利落地杀掉了心爱的小狗。

人和狗都死，不如人活着，狗死掉。

这她会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