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栀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垮下来的。
她手指蜷了蜷,试图挣脱,知道这里是医院所以极力压着脾气:“不好意思,请你把手放开,我和霍博文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哦?”霍博修嘴角抽了抽,嘲讽道:“你和霍知衍两口子好厉害啊,把我们这些当兄弟的一个两个当猴耍,玩得很爽是吗?”
男人说话的声音透着冷,眸光发寒:“是不是霍知衍那小子没有告诉过你……啊……”
可惜,陆安栀不想听他把话说完,一个闪身上前,借力踢翻霍博修的小腿,下一秒,男人就被整个掀翻在地。
咚的一声。
不得不说,私人医院的卫生做得是真的好,连楼梯间都一尘不染。
这么大个人摔下去,竟然连一点灰都没有震起来。
霍博修结结实实地摔了一回,因为惯性,后脑勺正好敲在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人窒息,他竟然连喊痛的声音都没有了。
张着嘴,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呼吸。
站在旁边的霍博文看得一愣,赶忙蹲下身把哥哥扶起来。
陆安栀有些不耐烦的上前,再一次从霍博文手里把人拽出来,开门,甩出去,一气呵成。
直到防火门再次关闭,楼道里只剩下她和霍博文两人。
门外霍博修骂骂咧咧了几句,很快噤声,而门后则安静得出奇。
“姐……我……”装了一晚上刺猬的男人眼眶忽然就红了,低着头,瘦削的眼窝深陷,下颌线仿佛刀削般绷得紧紧的。
陆安栀拍拍手里不存在的灰,轻啧一声:“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左转,直接在楼梯上坐下,顺势朝身边指道:“过来坐吗?”
霍博文看了她一眼,喉结上下滚了滚,紧靠着边缘坐下,根本不敢像以前那样坐得百无禁忌。
“对不起。”过了良久,他才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一瞬间,如释重负,冻在心底的那座雪山崩塌了。
几颗滚烫的热泪滴落在楼梯上,声音颤抖到了极致:“我真的不是故意那样的,你相信我,我是喜欢过你,但绝对不敢那样亵渎你,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席话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这些话,他曾在梦里,在心底反复念了无数次,几乎脱口而出根本不需要思考。
陆安栀咬咬牙,凑过去伸手拍上了他的背:“我又不是傻子,知道的。”
说着又轻轻地推他的手臂:“喂,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霍博文胡乱地用手擦了擦脸,抬着红彤彤的眸子看向她,半晌再次开口:“听说……你和霍知衍现在感情挺好的,是真的吗?”
“是啊。”陆安栀大方承认。
她撑着下巴敞开心扉:“我打算和他好好谈,试试看。”
“真的?”霍博文吸了吸鼻子,眼神里似乎有了点光。
“嗯。”陆安栀看了他一眼,依旧像对待朋友那样坦诚:“我好像,开始喜欢他了。”
霍博文眼里的光亮起又暗下,片刻后又重新变得明亮:“我知道了,姐,你还愿意把我当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
他站起来,宽大的棉服罩在身上空落落的,眼底落寞却透着真诚:“我是真的,打心底希望你能幸福。”
……
两人在楼梯间聊了很多,出来时,霍知衍就站在防火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