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听不太真切,只是隐约听到“他……四区,来了……”
魏子川皱了皱眉,半晌后对警服男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魏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浩然哥对着两人招手到:“这就要宣读悼词了,快进来吧。”
悲凉的哀乐声在灵堂内回响起来,一名请来专门宣读悼词的主持人放下早已看过多遍的简短稿子,酝酿了一下情绪,走到遗像前,面对众人,用颤抖而又洪亮的声音说道: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日我们怀着非常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王森同志。王森同志从事侦破工作多年,一直兢兢业业默默付出,受过他帮助的人不计其数,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在前天不幸遭遇车祸,抢救无效不治身亡。”
“我知道,每个人都无法去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们只能在心里为死去的人默默祈祷,希望他们在另一个天堂也活过的很好,没有人能够安慰你,我只能轻轻的告诉你,逝者如斯!只能记挂在心头!”
“去的已经去了,但他一定不希望我们活着的人过得痛苦。他一定希望我们在表达了适度的悲哀之后,应该照样会好好地活着。他会在另一个世界为我们祝福的!”
“让我们共同为他哀悼,然后勇敢的继续新的生活!”
一番话说完,主持人转过身面对遗像低头默哀,其余所有人也都双手互握放在身前,低头默哀。
全场一时间除了哀乐还在回响,就只剩下一位女子强忍的抽泣声。
——
——
灵堂外的路边,一辆白色的宾利V8停在路边,在车后排翘着脚坐着一位背头男子。
男子将车窗打开一半,听着里面传来的哀乐声,闭着眼慢慢摇晃着赤脚,仿佛回忆起什么往事一般,面色沉重。
“走吧。”
听着里面主持人的宣读结束,男子对司机说了一声,随着汽车的前行,车窗缓缓合上。
时间缓慢而又坚定的流逝着,前来哀悼的人渐渐散去,素衫女子看着满堂的花圈和账头上总共收到的一千四百一十三万悼金,满脸都是木然。
“刷啦—”
一根断笔从一个标着“天凌”的信封中掉了出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女子手里拿着的十万银行卡。
女子捡起那根沾有血迹的断笔,轻轻放在了摆放遗像的木桌上。
此时的天凌开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在他的手边放着另一半断笔。
车内播放着嘈杂的音乐,天凌头顶着凹陷的车顶,自言自语道:
“虽然你说是借不是给,但我总得留个念想吧,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