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当葛清秋从小黑屋里出来之时,她已经基本将那幕后之人的手段和应对之策给想清楚了。
将一封信笺交给陆长风,她叮嘱道:“你去命人,按照这上头的法子行事,不过把人找齐了,不要立刻动手,待我说行动再动。”
男人看了看那信笺上的内容,颇有些不解:“你想帮葛家人我可以理解,毕竟此事闹大了于你也不利。可既然你有心帮忙,为何还要拖着时辰呢?”
葛清秋挑眉,微微一笑:“帮葛家人,本来就是一件极其为难我的事了,若再不做点什么找补回来,那我这回不是亏大了吗?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很难。这一次,我要彻底让葛家欠我,今后他们便再没有这个脸来找我了。”
她料定,那幕后之人既然存了心,要寻葛家的晦气,便不会将鸡蛋全都放在赵氏这一个竹篮子里。
因此,并没有直接将人给放了,而是将赵氏关在了国师府。
果不其然,两日后,尽管赵氏不曾回去,京兆尹府还是收到了赵家人告状的状子。
这些人的准备可算充分,竟连京兆尹也收买好了。
升堂那日,葛回大约觉得丢人,便只让葛清容一人来面对这一切。
京兆尹将一系列证据丢在眼前,恶狠狠的瞪着已然被吓傻了的葛清容,呵斥道:“葛氏,赵家控诉你和赵七奸,情败露,便杀人灭口,此事,你认是不认?”
虽被吓得不轻,可葛清容还是一边哭,一边装的委屈。
“大人,民女冤枉啊!民女和那赵七,不过是主仆关系,平日里连话都不见得能说上几句,又何来杀人灭口之说呢?”
“冤枉?只是主仆?”宋安民冷笑,将案上的一个包袱丢到了她眼前,“若你和那赵七只是主仆关系,那本官问你,你贴身的簪子和玉镯,怎会出现在那赵七的尸体旁边?”
葛清容脸色一白,立刻支支吾吾起来。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赵七身边,其实她是知道的。
因为这都是当日她用来收买赵家人,不把事情说出去所用的东西。
原本,她可以直接否认,只说是家奴偷了财物。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的缘故,此刻,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紧张的看着那些首饰,额头上渐渐开始冒出冷汗。
那满脸心虚的模样,让在外头的葛清秋看着都觉得闹心。
见此情形,宋安民冷笑一声:“看来,你是给不了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一语落罢,他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宣判:“虽说此案时日久远,可如今铁证如山,也由不得你不认。来人呐,将葛氏收监,鉴于葛氏乃是官眷,待本官上奏禀明圣上,再行论罪!”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了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