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山山脉的附近几里外有一条隐蔽的峡谷,这里是山与山之间的沟渠,在外瞧,只能瞧见一条黑不见底的巨型缝隙,其内幽深凄凄,但似听流水轻青,哗哗作响,回荡咆哮在这个山缝之内。
常人若非攀岩而入,或者钻上某个奇特的小洞口,初极狭才通入,最终方能到这里。
而在这种地方,却有一个面相十八九的青少年,在此脚踩着一把银色长剑,晃晃悠悠的飘浮在山缝内,此地虽然漆黑无可视之物,只能抬头见从外射入的缝光,无光之地,若是人和大多动物,在此皆难久存。
但这位青少年却不以为意,表情上充满了激动的喜悦,一心一意的稳踏着那柄银剑,漂浮在数丈高的地方,快速的往前遁飞,而后消失在漆黑之后,再而又从中往这飞了回来,来来回回,往复如此。
仿佛他在此目光能视,耳方能听,就如入无人之境,自由自在,还乐在其中。
过了小有几刻之后,这青少年才稳住了表情和身形,慢慢的控制着银剑飞落下来,站到了这片缝隙内的谷底处的一块大石头上。
此地皆是满铺的石头,大大小小,迥异不同,每一块石头,其上大多地方都长满了森森青苔和一些幽暗处生长的小植。
而在这些石头底下,却是哗哗的流水声,在这里,比缝隙峡谷外听的更加响彻。
他坐在一片被清理过的干净位置,双指对着那银剑一摆,浅蓝色灵力覆盖引动,那银剑便快速向着他的腰间飞入,变小然后消失。
紧接着抬头看着头顶的那长如巨大惊龙的缝隙,透过而瞧,此时的外边晴日蓝空,正恰中午之时。
“又到了一天的中午了,今天的御剑飞行又练了几个时辰,感觉这日子过的好快啊!大姐好像又外出快两周了吧。”
青少年感慨了一句,便从腰间的袋子中取出了一个被青叶包着的糯米饭团和一节竹筒水壶,将水壶放在身边后,就啃吃了起来。
这青少年便是过了三年半后的张琅,此时的他已十九岁,身高有七近八尺高,虽然穿着灰色简朴衣裤,但他那健壮而富满的身材,显显而见,脸相也愈发骨正,稚气薄淡,头发渐长而束发,尽显青年开始成熟的朝气。
他此时在的这个小山缝,是他练习御物飞行时,无意间发现的地方,并无奇特之点,只是隐蔽于山间,不易被人发现,所以他才敢在此肆意的御剑飞来飞去。
御物飞行,也是他半年前开始学习的,那时候他刚刚到达《青藤诀》的第八层,董逸思便觉得他气海蕴存的灵力足够,于是教他御物飞行之术。
按常理来说,修仙者达到了基础功法六层水准,气海的灵力就足够支撑长时间的使用御物飞行了。
但是董逸思认为以张琅的性子可能到处乱飞,会导致意外出现,所以便等他性子稳定些,实力更强些才教给他。
御物飞行跟御物术有些类似,所以张琅初步阶段也学的很快,还拿着寻风剑代替飞行法器使用。
这毕竟和他的大侠幻想类似,都是踩着飞剑,在天空自由的飞行。
董逸思也没说啥,只是告诉他,这寻风剑并非是飞行法器,所以用于飞行,可能会徒增灵力的消耗,并且速度和稳定效果也定不如专门的飞行法器。
用大枫叶和寻风剑两种不同的法器让张琅切身体验了一番,他才清楚的感受到,飞行法器和武斗法器的区别,果然术业有专攻,不同的东西用于不同的地方。
但也一时间寻不到新的飞行法器给他用,所以暂且就拿着寻风剑当飞行法器来练习也没问题。
过程还是很轻松的,只是他还没尝试过一个人在外自由欢快的迎风飞行,也是听了董逸思的担忧,怕自己会惹出事情来。
没到片刻,张琅就把这饭团就吃完了,正当他准备飞出去,寻个地方休息一下时,忽然间,一张如影的符纸从顶上的缝隙中穿过,没入了这缝谷之中,直飞到了张琅的面前悬停着。
这是一张传音符,在目标离得太远而无法神识传音时,可以用这种特殊的符箓来预先记录需要说的话语,随而让其飞向某个地方,将其中的话语传给别人。
张琅眉头微动,看着眼前的符纸,紧接着小手一动,一阵灵力拂过,这符纸便开始发话了。
“毛孩,速速回来。”
话语结束,那张传音符便因为符力耗空,直接消散化为了灰烬。
“大姐果然是按点回来啊,这两年里每隔两个月就外出两周,说是趁着那三人的薄弱期,用灵盘去寻找他们的线索,不知道这次有什么好消息。”
说罢,张琅将竹筒中的水喝完之后,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便再次取出那寻风剑,将其悬浮于身前,两脚轻跃踏上,剑体微微动摇。
抬头看着头顶的大缝隙,眼神一眯,御剑而飞,快速冲去,一息之间,穿缝而出,耳边的声音便从那巨大的回荡流水声,变成了轻远的鸟鸣兽叫。
身边也从森森的阴落,变成了清澈的日光,耀眼无比,让张琅刚刚出来的时候,本能的用手遮了一会。
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观望了一下直到尽头的山林,感慨了这天地的美伦,深深的吸了口清净的空气,便快速往小青山遁去。
近半刻之后,小青山顶。
董逸思正坐在房屋外的大树下,认真的看着手中自己书写的信息,边品着龙涏花叶干倾泡的茶水,尽显悠闲。
此时一阵临风拂过,她的目光向着一侧瞄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来。
“大姐,您可回来了!”张琅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只见他的步法轻盈无声快速,没两步就走到了茶座另外一旁的矮椅子上坐下。
自顾自的端起小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紧接着品喝了起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小子有没有好好的修炼啊?还是说又跑到了什么鬼地方去搞鬼去了?”
董逸思眼睛一大一小的盯向了张琅,尽显怀疑,看起来这些年的日子,张琅也没有完完全全老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