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小世界之力顺利的渗入阵中,顺带把阵台砸出一个锤头大小的凹坑。他自己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反震之力,两只手臂当场脱臼,整个人冲破营帐倒飞了出去。
铁锤安然无恙
“这特娘的是一件死掉的圣器”
杜轩龇牙咧嘴,最后那一瞬间他与铁锤融为一体,看到了一副沉寂的画面,铁锤中的器灵早已死去。内蕴的纹络失去光泽,只剩下足够硬,足够横。
卖货郎卜伯冷笑连连,捡起铁锤轻轻一抖,顿时一缕不朽的神光流露,铁锤展露出圣器之威!璀璨夺目!
他身体的每一处大穴之中似乎都有一个神祇盘坐,与之相呼应。
铛!铛!铛!
卜伯连敲数锤,将他敲出的凹陷抹平,顺带完成了阵台的最后一步,封灵。
“年轻人,总是心浮气躁。不懂变通,铁锤为死物,那你为何不能身化器灵?化腐朽为神奇?”
杜轩皱眉,他第一次接触这样的道。
化腐朽为神奇,以短为长,化有形为无形,使腐朽变恒久。
“话腐朽为神奇受教了。”杜轩行了一个晚辈礼,他道心通透,时常一点就明,思维超脱,常常能举一反三。
“哼!”卜伯冷哼一声,对他的晚辈礼十分的不快,他来三川城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把毕生所学借着穆门的大势传承下去。唯一一个入了眼的杜轩却似乎对他的学识并不感兴趣。
“杜兄,杜兄,人王传承,不可弃啊!”穆浩云压低声音出言提醒。
杜轩黑着脸,压低了身姿行了半个弟子礼。卜伯气极,一锤将他抡了出去。
杜轩起身拍了拍尘土,扬起龙佑的残缺古剑一把插入阵台之中,作为大阵的阵眼。一道旖旎光幕瞬间铺展,将神策军三百余人笼罩。气息隔绝,天机蒙蔽。
于此同时,三十里之外的一处高地上。
一个白点忽然从羊皮古卷中消失,一个神情冷峻的魔族少年轻咦一声,掌指间魔气翻涌,一缕缕因果丝线在他的面前流逝,他抬手轻轻一拨,却只看到了一切如常。
“呵呵!”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身抖如筛。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意思,卑劣的种族居然还有能卜筮天机之人。”
他眼生重瞳,额骨微微凸起,十分的阴沉,有狼顾之相,神俊非凡,是天生的帝王,万年难得一出的圣人!
可怕的是,他的来头也极为恐怖,出自魔族生灵寂灭之地——魔神狱!
“临!”
他口中崩出一个音节,重瞳空幽,身前三尺发生一阵诡异的扭曲,一位少年的模糊身影在画面中突兀一闪又忽然消失。
“蒙蔽天机?有趣。”
咔嚓!
忽然,帝冥面色阴鸷,修长纤细双手轻易捏碎王座的扶手,九幽神铁变成齑粉飒飒落下。
“这阵台?是哪个时代的残党!”
他重瞳幽幽,穿过重重迷雾看到了一角阵台。一位少年持剑与他隔空对视。
帝冥背靠王座,黑发如瀑,体态修长,重瞳深邃,像是万丈深渊,又如无垠星空,深不可测。
天生的重瞳,天赐不朽之伟力。能直视因果枢纽,拨乱天地大势,翻手间改天换地!
嗤!
帝冥重瞳发光,照耀层层天宇,从九天之上探出了一只魔眼,神策军营地附近温度急降,寒彻透骨,但始终都有一层迷雾挡住了这只眼睛。
厚重的迷雾深处伸出一只大手向他拍来,九天魔眼射出一道黑芒与之碰撞。
呼!
悄无声息,大势无声,大物无光,吹散漫天的迷雾,露出一座繁奥的阵台,仿佛是另一只魔眼,在与他的碰撞中不落下风。
两人一触即分,天机神术对决,看似平淡却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呵呵”
帝冥双手发抖,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激动。自他出世以来,在天机术上纵横天下未逢敌手。就连西蛮皇族的卜筮世家,不出世的底蕴奇人都被他在梦中所杀。
而眼前的这位少年却带给了他极大的惊喜,激起了他狩猎的欲望。
“开!”
他逐渐变得阴戾,下巴扬起,眉骨发光。他竟然生有两面额骨!第二面天灵骨飞出,仅有鸟蛋大小,却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恐怖!仿佛是一面九幽黄泉的镜子,视之则亡!
天生重瞳,额生异骨!
一阵晦暗邪佞的黑雾在他的额头袅袅飘散,底下的那面天灵骨荡起一层涟漪,上面被人以不知名的符文重重封锁,纹络非常的简单,但每一个字符所代表的意思却又极其的复杂。
嘶~
黄泉骨升空,阵台迷雾如雪般消融,杜轩站在阵台上向上出剑。凌霄剑气剑斩苍穹!
哐啷,哐啷
一道黝黑铁链从黄泉骨中伸出,向着杜轩缠绕过来,要把他拖入九幽黄泉!
“太皇剑!”
凌霄剑意一层天!太皇剑斜指,破邪斩佞,崩断铁链刺入了黄泉骨之中。
叮!
杜轩的残破古剑被帝冥的第一枚天灵骨所挡,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他的额头留下一滴鲜血。
噗嗤!
他的肩膀也被黄泉骨洞穿,如果不是微尘星体附着神骨,他的半边身子都会化作飞灰。
两人第一次交锋都受了一点轻伤,帝冥激动的发抖,黄泉骨中铁链如瀑布般落下。
神策军营地的众人不明所以,只见杜轩站在两尺阵台之上不停的向上出剑,像是在跟上苍之上莫名的存在交手。
忽然!卜伯心生悸动,红木游鱼化作一道流光,凌空虚渡的阵台相继布下,将杜轩从阵台上接走。
咔嚓!
阵台发出一阵脆响,神金铸就的珍稀阵台龟裂,表面细纹密布,索性还没有彻底裂开。
咳!
杜轩咳出一口污血,他在天机术上的造诣仅限于瞒天过海的阵法而已,真正的天机神术对决完全不是帝冥的对手。
“走!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