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一通臂拳师承民国时与黄飞鸿齐名的刘玉春宗师,传至如今只剩下了师兄妹弟三人,拳馆上代馆主正是师姐单英的父亲。
老馆主早年丧妻只得一女,师姐从小被老馆主当男娃来养,六岁以后才有所好转。
因为就在那年,老馆主领回了个男孩儿,于是师姐单英有了小师弟。
无依无靠的闫学诚,这辈子有了师父师姐。
在老一辈心里面,女娃疼归疼,份量到底是不如男娃的。
老馆主对闫学诚寄予了厚望,待之更是视若己出悉心栽培,开始时还耳提面令严加管教,只要是平日里有犯错的地方,该打的板子是一个也没落下。
那段日子大概是老馆主最怀念的时光了,整日里拎着木尺转悠,时不时的就瞅一眼闫学诚。
可惜闫学诚进步太快,人也比较懂事。
后来,后来就不拎木尺了。
经常端着杯枸杞茶坐在大堂下,一边啜一边叮嘱:
“这练拳啊,要收放自如,张弛有度。学诚,你可要记得啊。”
大师兄夏侯武呢,是在一年的冬天来的武馆,闫学诚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有两点他记得很清楚:
1佛山只有夏天跟冬天。
2那年冬天,夏侯武被师父领进武馆时穿的还是短衣。
现在想来,老人的的音容笑貌,谆谆教诲犹在耳前,天人相隔却已有三年。
三年前老人仙去,在外闯荡的大师兄也因为失手杀人入狱,合一拳馆便只剩下了师姐师弟。
拳馆楼下西边的两间屋子,一间作为厨房,相邻那间作为学员吃饭的地方。
平日里雇了街坊梅姨来做饭,间或收拾收拾武馆杂七杂八的活计。
此时餐厅里正热闹,十几个人坐在里面吃饭。
“张小二!馆主你看他---”
闫学诚没走到餐厅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进来就看见谢秀秀护着碗躲在单英身边,指着张小二叫嚷。
张小二看见闫学诚进来立马挪了过来:
“老--啊!”
话没说完,一个脑瓜崩已经弹在脑门上,疼得直咧嘴。
“又抢秀秀的饭,这么喜欢秀秀的饭啊?”
这傻小子,看见我还贴过来,成心讨打吗不是?
闫学诚摸摸张小二茬手的脑袋,一把抱起来揽着头悄悄道:
“下次别往我这儿跑!没见单老师看着呢吗?傻不傻!”
“哦—”
不理会张小二委屈的声音,闫学诚抱着他来到单英桌前:
“秀秀,下次小二再欺负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弹他脑瓜崩。”
“咯咯~你听到啦?”谢秀秀抱着碗靠在单英腿上,看着张小二笑起来。
“吃饭去吧,我和你单老师有点事。”
“嗯!”
谢秀秀抱着碗回到小伙伴桌上,张小二委屈的看了闫学诚一眼,也捂着脑门走开了。
“呵”
至于吗还非得找个借口。
单英哼了一声放下筷子,起身盛了碗饭递到闫学诚跟前。
看到他接饭还盯着自己手腕,颦眉无奈出声:
“”看什么呢!练功练傻了?”
闫学诚觉得自己大抵是有点傻的,上辈子也是活到如今这个年纪,总共算下来活了也有40多年了,还是参不透情字。
“我在想师姐你怎么晒不黑的?”
闫学诚边说边吃,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出一句形容词句:
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肤如凝脂玉。
噫~闫学诚不禁打个冷颤,有点被自己酸到。
心里戏谑的想到:想我闫某人一生阅人无数,到头来还是敌不过师姐这美人关。
单英咬着筷子,细细的眉头轻蹙。
俏脸上眼角微挑的眸子,好像含了一汪清水。
看着师弟瘦削脸颊上好像古铜色的皮肤,认真的说道:
“你现在的样子也不黑,看着很健康。”
顿了顿又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这样看着更有男子气概。”
说罢低下头继续吃饭。
“咳~咳”
师姐你这么认真的吗?我明明只是找个借口。
“没事没事,师姐你不用管我。”
单英见他咳弯了腰,倒杯水放在闫学诚身前,伸手拍打他的后背,嗔怪道:
“这么大了吃个饭也能呛着,小孩子一样。”
闫学诚摆摆手不说话,端起水杯大口喝了下去,任由师姐轻轻拍打自己的后背。
师姐耳边垂下一绺发丝,挺直秀美的琼鼻下纤薄粉唇吐气如兰,扫在脸颊上有些痒痒的。
静静感受着师姐近在咫尺身上的淡淡温度,心里的躁动不知何时消减下去。
师姐啊师姐,你才像个孩子呢。
…
吃罢晚饭,小萝卜头们回东边宿舍休息,师姐帮着梅姨收拾了房间上楼洗涑去。
闫学诚关上武馆大门,在学员宿舍转了一圈,叮嘱些事项也回到自己房间。
嗯,跟师姐的屋子挨着的。
简单冲完凉,用毛巾胡乱擦两下,身上便只剩下短短的头发还有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