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女正身(1 / 1)

奇闻录:狐缘 鹿平川 901 字 8个月前

宣帝是不晓得他这番心理的,只看见那两滴血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便问:“许卿,这是何解?”

许万诚唯唯诺诺的竟然讲不出话来,眼见着龙颜便要大怒,却听旁边一老迈的声音说道:“圣上息怒,许太医所做乃是第一步,尚有一步未完成,可许太医身子瞧着有些不爽利,不如让老臣来助许太医一臂之力吧。”朴彦上前一步帮许万诚解了围,宣帝心中自然知晓这其中缘由,冷哼一声,倒也不再追究,许万诚急忙退至一旁,这才悄悄的喘了几口气,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再瞧朴彦已不急不慢的取了柳离的血液,滴入玉盏,只见柳离的血液竟与盏中吴名的鲜血融合,与宣帝的却像之前那样,不远不近的靠着,不能融合。

朴彦将玉盏交还卢公公,俯身朝着宣帝大拜:“这位小姐与离王殿下乃是至亲之人,唯父母兄弟才可血液相融,适才又见小姐与陛下血液不曾融合,方又取了离王殿下的骨血试之,小姐与陛下的关系犹如离王殿下与陛下的关系啊!老臣,恭喜陛下,恭喜太后娘娘,终于寻得公主骨血!”此话一出,宣帝便抢过卢公公手中的玉盏,见一大一小两滴血果然不远不近的靠在一起,却不能融合,再抬头看着吴名,越发的觉得这便是自己阿妹的骨血,不禁有些鼻酸,太后早已忍不住,又抱着吴名痛哭起来,柳离也在一旁红着眼睛,规劝起了太后来。宣帝到底是要些颜面的,赏了众人,待一众人退出暖阁才吸了吸鼻子,想上前,却又手足无措。卢公公是个敞亮的人,忙上前扶了太后劝道:“娘娘可不能这样哭了,公主殿下如今把小姐送到娘娘身边可是为了讨娘娘欢心的,如今娘娘这般伤身,公主殿下指不定多心疼呢。”太后擦了眼泪说:“你这老奴,没得油嘴滑舌。“倒是止住了哭,又见怀中哭得几乎晕厥的吴名,甚是心疼,忙又和柳离一起哄着她,大约也是哭累了,吴名竟是渐渐的在太后怀里哭着睡着了,蔡妈妈原本是想叫了人将吴名移去西殿,却被太后止住,就让了暖阁与她休息,一众人移身去了重阳殿的正殿。

重阳殿的正殿倒是一派的雍荣华贵,上坐铺的乃是宣帝年少之时所猎下一头灰熊的熊皮,上面摆着两张绣着芍药和牡丹的蒲团,堂下分列两边,亦是十几个蒲团,分别绣着葡萄、鲤鱼、石榴之类的花样,是为每日来晨昏定省的妃子们准备的。

宣帝扶着太后自然上坐,柳离便坐在下首。长乐使人在正殿中支连四五个炭盆,应得屋里暖烘烘的。太后一坐下来便又红了眼眶,柳离忙出声宽慰着,宣帝接过蔡妈妈手中的锦帕为太后轻沾眼角,过了会才说道:“母后看如何帮吴名正身才好。”

太后叹了一口气,又看看柳离,说:“都是苦命的孩子,离儿虽苦却苦不过名儿,你瞧你那妹妹,竟连名字也没给她一个,吴名,无名啊……”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哀家恨柳家,可名儿到底是柳家的女儿,虽然皇儿可给她个殊荣,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哀家瞧着,还是让名儿姓了柳吧。”

宣帝听罢有些气恼:“那畜生如此亏待阿妹,如今再将阿妹唯一的女儿送去柳家,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此事朕定不允!”

“你当哀家心里就好过了吗?名儿不比离儿是个男子,又有王位在身,将来皇儿指婚乃是名正言顺,又有哪个敢言语的,名儿却是女儿家,婚姻大事自然是要父母做主,如今她却不在柳家的宗谱之上,便是皇儿将来为她赐婚,又将置她于何位,置她的娘家又将于何处?”

“她的娘家自然是朕这里,不服的便叫他来找朕!”宣帝怒声道。

太后并不生气,只是追问:“那若有人问起她可入了玉牒,皇儿又要如何回答?既未入玉牒,又怎么能称皇上为娘家人?即便皇儿与哀家疼爱名儿只当自己是娘家人,可若是你我不在了,名儿身后又有哪个娘家人在?皇儿你可想过?”

太后的咄咄逼人使得宣帝无言,柳离上前道:“离儿定会照顾好妹妹的,祖母放心!”太后欣慰的点点头,却还是说道:“你如今虽然身为王爷入了玉牒,可你却也是入了柳家宗谱的嫡长子,名儿一日不入宗谱,与你便一日无关,你若是与她无微不至,便更是害了她的声誉。”听罢此言,柳离与宣帝对望一眼,陷入了绝望,见这二人无言颓废,太后却还是不得不说:“于明儿正身,又何尝不是为平安正身,倘若名儿就这样糊里糊涂的靠着皇儿和离儿的威名活着,那坊间将会有平安不忠之说,名儿便是那奸生子,你们是想见到这样的结局吗?”

宣帝与柳离皆惊汗不矣,男人们对后庭女人的天下并不十分懂,待太后讲出这些话来才明白,女人与后庭,较之男人与天下,毫不为过。眼看别无他法,只有将吴名送回柳家,宣帝心中却是愤恨不已,却还是吩咐了卢公公,选个吉祥日子,将吴名风风光光的送回柳家,以示恩宠,话还没讲完,却听门外报,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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