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双手交叠伏在地上,“谢小姐,从现在开始,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定做牛做马来报。”
她突然行此大礼,徐清琬惊呆了。
她没想买丫鬟,只是看她可怜,想帮帮她而已。
“小姑娘,你别被骗了,她这样毁了容的,当丫鬟都没人要。”
“是啊。”
听着围观之人的中伤,泽兰看向徐清琬,一双眼里满是恳求,“小姐,我什么都会干的,劈柴,挑水,洗衣,做饭,我都会的。”
徐清琬回过神来,拍拍她的手,然后看向刚才说话的人,笑着说,“我觉得她挺好的。”
然后弯腰去扶她,“起来吧。”
泽兰扶着她的手站起来,因跪了太久,腿有些软,徐清琬看在眼里,直接过去搀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泽兰。”她偷偷看一眼身旁的姑娘,“田泽兰。”
“那我就叫你泽兰了。”
徐清琬笑着看她,“我叫徐清琬,你叫我清琬或者琬琬都行。”
“那不行。”泽兰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小姐是主子,奴婢怎可直呼主子大名。”
将她的手拉下来,徐清琬笑着道,“我只是看不过去出手帮你一下,没说让你当我的小丫鬟,你先随我去药堂,你这伤已经化脓了,须尽快处理了。”
泽兰却停下了脚步,“小姐也不要奴婢吗?”
看着她眼眶中含了泪水,徐清琬头皮发麻,她最怕人哭了。
“不是的。”
她看着泽兰,耐心地解释,“是这样的,我们本就是普通庄户人家,不需要丫鬟来伺候,你先拿着这些钱去安葬你娘,若是不够,你再来寻我。”
和她说了自家的住址,然后又道,“所以并非我嫌弃你脸上有伤才不要你,而是我家真的不需要丫鬟。”
泽兰沉默了,徐清琬以为她听进去了,就拽着她进了药堂,让大夫给她看了脸。
从药堂出来后,徐清琬开口,“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谢谢小姐。”
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吴三娘在巷子口伸长脖子张望,看到她脱口就骂,“让你买个丝线你去灵台城买了?从早买到晚!”
“哎呀,娘亲,我都这么大了,您还揪我耳朵。”
“你多大也是我女儿!”
吴三娘拉着她往家走,“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阿娘,我回来晚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呀。”
她坐下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她娘听,唯一略过了玉牌的事情。
“你说,你在京城见到了崔家小公子?”
“嗯。”
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儿,吴三娘的眼中闪过几分复杂深色。
“快十年没见了,那小子变化很大吧,我还记得他那会可喜欢来我们家了。”
“嗯,变化可大了,高得跟个杆一样,黑得像煤球。”
她给出了十分中肯的回答,结果话音刚觉,就收到了老娘的一记瞪眼,“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
“本来就是啊。”
吴三娘想问有没有说起元宝,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孩子是国公府的公子,怎会过得不好呢,绾绾没有主动提是好事。
“阿娘是想问元宝哥哥吗?”
吴三娘一脸意外地看向她,就听她轻声开口,“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