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P>
“你为了三十万,让一个恶魔逍遥法外,良心不会痛吗?”</P>
我就猜到她会这样说,只好跟她解释,这钱我分文不要,将全部用于赔偿小谭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P>
“那也不行,我要把这些交给组织,让恶魔受到应有的惩罚。”</P>
我把证据从她手里抢过来,“姐,你只是宇县的一个派出所所长,这里是南通县,有必要那么做吗?”</P>
“交给我,快点……,”</P>
“姐,我求你了,这件事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冯副书记的意思,可能背后会牵涉到很多人,把你的正义感收起来好吗?”</P>
“陈爱国,你以后不准叫我姐姐……,”</P>
龚所长当天就和小曹回去了,我心里非常难受,就在谷总面前诉苦。</P>
谷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叫我不要考虑那么多。</P>
他也猜到如果扳倒王主席的话,可能冯副书记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些影响。</P>
至于两人之前有什么交集,谷总也不知情。</P>
那个何少坤后来给我倒茶认错,并归还了我的手机。</P>
我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有何花打来的,也有江卫国打来的。</P>
何少坤对撤他的职不敢有半句怨言,毛局长教训他在南通县臭名昭着,别人只是敢怒不敢言。</P>
难道他这个当局长的就没有责任吗?</P>
王主席把三十万打到了我的账户上,我说他这是花钱消灾,不要怪我狮子大开口。</P>
那些证据我保留了一些,其余的全部交给了他。</P>
南通县的事情算是处完了,我内心并没有感到好过。</P>
小谭的伤至少还要治疗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P>
李玉琪之前已经给他拿了五万块钱,我这次又给他拿了十万,等他伤好之后,再决定给他拿多少。</P>
小谭的事可以用钱解决,而龚所长对我的恨意却是难消的。</P>
她真的不认我这个弟弟了。</P>
无论我怎么求她,她就是不见我,不给我开门。</P>
苏清清说,你陈爱国不是个无赖吗?那就发挥一下你的本色,死缠烂打让她把你这个弟弟认回来。</P>
有道理,我连周红艳和孩子都不管,也暂且抛开公司里的事,就守在龚所长家门口。</P>
“姐,下班了呀?”</P>
“滚开,听到没有?”</P>
她拿钥匙把门打开,我想挤进去,她一把推开我,快速把门关上。</P>
但她哪里又关得上呢?试了几次都不行。</P>
等她发现原因后,我夹在门缝里的几根手指已经被压出了瘀血,愣是没吭一声。</P>
十指连心,不痛那是假的。</P>
“你个混蛋……,”</P>
龚所长比我先流泪,骂我是自虐狂。</P>
这也是我第一看见她哭。</P>
“姐,不疼……,”</P>
“去医院……,”</P>
“没事的……,”</P>
我反而笑了一下。</P>
龚所长跑下楼,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药水和纱布。</P>
“还站在门口干嘛?滚进去。”</P>
她轻轻给我抹上药水,然后用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在上面。</P>
“爱国,紧不紧?”</P>
“正合适……,”</P>
“伤到骨头没有?”</P>
“没有……,”</P>
“你怎么这么倔?有钥匙为什么不自己开门?”</P>
“我惹你生气了,没有你的同意,我不敢,姐,那件事我只能那么做……,”</P>
龚所长托着我受伤的那只手,眼里满是心疼。</P>
“对不起啊,姐姐真没看到你把手放在那里了,那件事也不全怪你,或许你考虑的东西比我多。”</P>
我以压破了几根手指做为代价,获得了龚所长的原谅。</P>
以她的干才,如果少那么一点点正义感,也不会到我们这里当个小所长。</P>
可是她也说,“那你不就遇不到我这个姐姐了吗?”</P>
是啊。</P>
“姐,给我煮碗面条吧,再加个荷包蛋,我要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