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到医院问一下聂主任张春梅的病情,但聂主任早在两个月前就去国外进修了。</P>
我又马不停蹄赶往麻石监狱,因为苏清清催我早些回去。</P>
周小刚希望我下次看望他的时候把果果也带来。</P>
下次……,我都不知道是何时。</P>
但他却说龚小超还有二十天就刑满释放了,问我那时会不会来。</P>
我估计会来的,龚所长应该会让我来接他。</P>
我也让周小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P>
又是一个大年三十,张春梅要回伍家村给她父母上坟,我舔着脸非要跟她一起回去。</P>
辉辉要坐副驾驶,所以我只能坐后排。</P>
昨天晚上和苏清清连夜从省城赶回来,这时候我也感到有些累了,正好可以在后排躺一下。</P>
这条新修的公路开起车来就是平稳,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的。</P>
直到‘砰’的一声响,把我从座位上摔下来,身体夹在了座位中间。</P>
我听到张春梅在问辉辉,“儿子,你有没有事?”</P>
“没事,爸爸……,”</P>
我好久都没听到辉辉这样叫我了,试图爬起来,但被夹得太紧,需要他们调整一下座椅。</P>
“你他妈的是怎么开车的?给老子下来……,”</P>
有人在车外叫嚣,张春梅不敢下车,回头问我有没有事。</P>
“把座椅往前面挪一下……,”</P>
我艰难地爬起来,发现是和一辆小货车相撞。</P>
轿车的车头严重变形,幸好辉辉和张春梅都系了安全带。</P>
货车上下来的两人堵在驾驶室门口,指责张春梅胡乱开车。</P>
张春梅没有声张,估计也认为是自己责任,回头又看了我两眼。</P>
刚才掉下去的时候撞到了我的腮,我捂着脸打开车门,下去查看具体情况。</P>
从我的判断来看,也不全是张春梅的原因,小货车明显越过了马路的中间线,双方都有责任。</P>
由于小货车前面加装了一条钢板,所以在这次事故中只是撞掉了前面的护壳。</P>
可能是看张春梅是个女司机吧,车也比较豪华,所以那两人提出让张春梅赔偿一万块钱。</P>
“今天大过年的,我也不想和你啰嗦,叫人送钱来……,”</P>
说话的这位兄弟年纪跟我差不多,穿了一件带毛的夹克。</P>
张春梅这时也下车了,看着严重变形的车头,蹲在地上心疼不已。</P>
“喂,兄弟,应该是你赔偿我们的损失吧?我看你俩分明是故意的……,”</P>
夹克男走到我面前,把耳朵凑过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P>
嚣张的东西,那我今天就让他清楚清楚。</P>
“好,好,你别生气,我们赔你,我这就叫人送钱来……,”</P>
这里离朱家场已经不远了,我打了个电话给伍胖子,把情况告诉了他。</P>
接着又打电话给蟒蛇,让他带人在进城的路口,等着一辆白色的,车牌号为6952的敞篷小货车。</P>
夹克男问我是什么意思,语气还是很嚣张。</P>
我腮帮疼,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去安慰蹲在地上的张春梅。</P>
辉辉从车上走下来,对着夹克男说道:“你死定了……,”</P>
“小杂种,你说什么?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打掉你的门牙?”</P>
“哼,谅你也没那个种,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是陈爱国……,”</P>
另一个穿着棉袄的中年男子问道:“你爸爸是陈爱国?”</P>
辉辉指了指我,“你们不认识他?”</P>
这两人或许还真不认识我,也可能是我用手捂住了脸。</P>
于是我把手放下来,走到他们面前,“我就是陈爱国,宇城国际集团董事长,他是我儿子。”</P>
“陈……陈老板……,我……我们……,”</P>
夹克男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棉袄男额头也直冒冷汗。</P>
从发现他们车头前加装的那块钢板,我就知道他们是故意的。</P>
但他们运气不好,今天遇上了不该惹的人。</P>
这时从朱家场方向开来的几辆摩托车刹在我们面前,从车上下来七八个年轻人。</P>
“操你妈的,没长眼睛吗?”</P>
其中一人上来就踢了夹克男一脚,然后才跟我打招呼。</P>
“董事长,不好意思,耽误你跟张总过年了……,”</P>
我正要开口,辉辉抢先说道:“你们几个,把他门牙给我打掉,再把他的手打断……,”</P>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辉辉,他才十岁呀,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P>
“听到没有?我叫陈映辉,以后也是你们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