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被踹的猝不及防,出手往地上一挡,没让自己狼狈的摔趴在地。
而从初夏秋雪嘴里探出头的蛊虫受了惊,瞬间消失在她们的口中,重新进入她们的体内。
她们两个更是不抽搐了,直接倒在地上,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像死了一样。
玄之手撑在地上,头往上一抬缓缓看向我:“福主,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人算不如天算!”
我尚未开口说话,沈青临脸色铁青,带着怒火出口:“姜回,三更半夜,身为皇子府的侧妃不光擅自出府,还带了一个道士回来行巫蛊之术,你想做什么,谋害我吗?”
我对沈青临质问充耳未闻,神情漠然的赞同玄之的话:“您说的没错,人算不如天算,马上就能清出那两只蛊虫却被打断,真是一个不祥的兆头啊。”
玄之翻身而起:“现在怎么办?”
我嘴角微勾:“问问三皇子,看他说怎么办?”
我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沈青临只要不死就行,其他的随意。
玄之默了一下,向我点头,看向沈青临,客气有理的说道:“三皇子,我不是三更半夜在这里行巫蛊之术,我是被侧妃娘娘受你之命请过来的。”
沈青临目光在我和玄之的脸上游走,仿佛在找我和玄之之间的私情一样。
我们两个都坦荡荡,让他找不到任何,他张口讥笑道:“臭道士,撒谎都不带脸红,我怎么不记得让姜回去请什么道士?”
玄之哦了一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你没有让她请什么道士,你让她请大夫了吗?”
沈青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没有,我没病没灾身体强健,为何要去大夫?”
玄之双肩一耸,对我道:“得,福主,他忘了,他不承认了,他想把行巫蛊之术的帽子扣在我身上。”
我安慰他道:“你不是在行巫蛊之术,你是在……”
我的话还没说完,沈青临声音陡然一高,盖过我的声音,打断我的声音:“初夏秋雪,姜回,这是凤家表小姐胡允汐身边的贴身丫鬟,你把她们弄来做什么?”
他忘记了让我去找大夫,忘记了自己身上中了蛊虫,忘记了对我的爱,只要事关胡允汐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青临说完不等我回答弯腰要去检查她们,好像我是那十恶不赦的罪人已经把她们弄死了一样。
我没有让他检查横在了初夏和秋雪的面前,挡住他检查的手脚:“三皇子,这位道士是灵源观的玄之道长,是一位道医,他医术高明,擅长许多疑难杂症。”
“我怀有身孕的初期,胎儿不稳是他给我的安胎药,是他给我医治的,我相信他。”
“所以你让我找大夫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他,而不是进宫去请太医!”
沈青临伸出的手收了回来,眼神中全然不耐:“姜回,我说了,我身体除了一个小伤之外,健康强健,从未让你请过大夫。”
“你自己擅自做主,叫了个道士回来,弄来胡小姐的丫鬟,行巫蛊之术……哦,我明白了,你在妒忌,妒忌胡小姐与我在银川相识。”
我眉头蹙起,艰难的挤出话来:“我没有……”
沈青临像一个蛮不讲理之人,根本就不让我说话,往我身上扣盆泼脏水:“姜回,你就是妒忌,我跟你说过,胡小姐跟你不一样。”
“你出身卑贱,她出身高贵,你满肚子的坏水,肮脏的手段满是算计,她是天真活泼,无瑕纯真,你们两个一个是天上的明月,一个是阴沟里的臭虫。”
玄之闻言,眼中闪过担忧的叫了我一声:“福主!”
我手一抬,制止了他说话,目光平静的望着沈青临,我与他去平津关相识,那个时候的他不如现在强健高大威猛,更不如现在嘴皮子溜,
我无比庆幸我不爱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然他说这些伤人的话,我一定会在意,一定会难过。
沈青临见我望着他不说话,抻着个脖子,腰杆挺的笔直:“姜回,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能娶你做我的侧妃,是给足你爹和你的面子。”
“我能给你一个孩子,你就应该学会知足,不然像你这种三嫁的女子,就该被扔进道观里寺庙与青灯古佛为伴,了残此生!”
玄之伸手指向我沉着声音对沈青临道:“三皇子殿下,容贫道提醒你一声,你的侧妃,是你不要身份不要战功,不要性命,跪在皇上面前求娶的。”
“你今天这样跟她说话,伤害她,他日你体内的蛊虫解掉,你会后悔莫及的。”
沈青临嗤之以鼻:“玄之道长,身为出家人,你就应该知道人活一世,不是生来就懂事的。”
“若我早些年认识胡小姐,我只会求娶胡小姐,而不会用我的战功赫赫去求一个已经三嫁的女子。”
他伤人的话语犹如利器向我袭来,我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蛊虫好厉害,可以改变一个人所有的性子。
“还有。”沈青临说完顿了一下纠正玄之:“我体内没有毒,没有蛊虫,不存在什么解虫不解虫,你也别在这里妖言惑众。”
玄之把指着我的手一收:“我妖言惑众,你刚刚不是看见胡小姐,两个丫鬟的嘴里跑出虫子来了吗?”
沈青临否认道:“我没看见有虫子,从她们两个嘴里跑出来,我只看见你一个妖道在这里行巫蛊之术。”
“不过念在你初犯,我可以原谅你,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三皇子府。”
“姜回,去给我备马车,我要把这两个丫鬟亲自给胡小姐送去。”
以前谨小慎微的他,现在看不到丝毫,现在的他,高高在上,满脸倨傲,浑身傲然,下颚微抬鼻孔朝天的看人。
没有皇家人的贵气,全都是黄家人的傲慢,自大,居高临下,不屑和瞧不起任何人。
沈青临见玄之没有离开,我没有动,再一次张口不耐烦的催促我:“姜回,你没听见我说话,给我去备马车!”
我目光错开他,看向玄之:“玄之道长,麻烦你了!”
玄之在我话音落下一个箭步上前挥手,劈砍在沈青临后颈至上:“不麻烦,举手之劳之事。”
沈青临被砍中,双腿一软,眸子一闭,身体软了下来,往地上倒去。
玄之上手一拎,把他平放在地上,跟初夏秋学并列放在一起,随即边抽出银针往他身上扎,边对我道:“不应该啊,我之前扎他一针,至少得天亮才醒,醒来之后会保持理智,不会被虫子操纵。”
“现在他不但提前醒来了,还被虫子操纵了,完全不记得对你的爱意,什么话难听,什么话伤人,他就说什么,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