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禾苗点了点头,她把人放在床上。
我去检查沈青临的脸,脸皮严丝合缝,找不出任何伪装的痕迹。
禾苗我忙活了一阵子,没忍住的问道:“小姐,你在三皇子脸上找什么?”
我收回手,看向她:“我没找什么,我的首饰盒里有一个信号弹,你让人出去买菜,半道上放了。”
禾苗听我的话迅速的去找,找到之后就出去了。
我在床前坐了许久,直到莲姨煮好了艾草水让我去泡澡,才离开房间去洗漱。
大约三盏茶的功夫过后,我洗去了浑身的脏污,风干了头发,穿上干净的衣裳,重新返回卧房。
卧房内,有三大缸冰块,外面就剩炎炎夏日,屋内也是凉凉舒爽。
躺在床上的沈青临好像有些热,脸色红了,额头上有些汗,我走过去瞧了片刻,拿出帕子把他的汗擦掉了,又把帕子放在冰水里拧过,擦了擦他的脸。
加了要放了蜂蜜的水,被我一勺一勺的喂进了他的嘴里,送进他的肚子。
待玄之无声无息的进来时,我对他递了个眼色,他抽起银针,对着床上的沈青临扎了下去。
他把银针一拔,盯着我问道:“怎么回事,用了紧急信号?”
我没有回答他,直接弯下腰,看向床底,床底无人,我又走到衣柜前,拉开所有的衣柜。
玄之跟在我身后,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看完所有的衣柜,把视线落在了衣柜旁边的箱子上。
玄之快我一步打开了箱子,本该满满的箱子,只有一块红布蒙着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件。
玄之上手掀掉红布,只见红布下的人形物件赫然是沈青临模样的人,紧闭着双眸,像死了一般躺着。
玄之拿着红布的手一紧,望着我:“福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这么一个人,床上还有一个这么个人,我悬着一颗怀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你说,他们两个谁是真的,又或者说,他们两个都是假的?”
“若他们两个都是假的,那真的沈青临在哪里,是死了,还是活着?”
玄之没有办法回答我直接上手,企图从箱子里的那个人脸上揭出什么皮来,发现找不出来伪装的任何痕迹,他的那张脸仿佛就是那张脸。
之后他把箱子一盖,带着我来到床前,上手去检查床上的那个人的脸皮。
检查如同第一个检查的那个人一样,在他的脸上找不出来的伪装的痕迹,像这本该就是他的脸一样。
玄之不死心,掏出银针,对着他的下颚处,开始挑,开始检查,无论他怎么挑,怎么检查,都找不出那个伪装痕迹。
他反反复复试了好多趟,都戳破了血,也没找出伪装不一样的地方。
“真是奇了怪了。”他一手掐腰,一手拿银针:“福主,我无法肯定这两个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或者说这两个人都是假的。”
我盯着床上的人,冷冷开口:“宁杀错不放过,他们都杀了吧。”
玄之脱口而出:“不行,他们不能死,他们若死了,你就陷入被动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把眼中的酸楚眨掉:“我陷入被动,好过日日夜夜去想,我爹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
“两个人一模一样,查不出来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你说的对,你追查凶手,凶手到了三皇子府上就消失不见了,他不是消失不见他是躺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一想到他们杀害我爹,我就想把他们碎尸万段,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玄之手中银针直接扎进沈青临脑袋里,又掰开他的嘴,往他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暂时别杀他们,我彻底让他们昏睡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再一次挣脱我的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再出去活动。”
我深深压了一口气问道:“有没有什么蛊虫,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容?”
玄之眉头骤然一凝,看着我好半响才道:“有,有一种蛊虫叫人面蛊,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容轮廓,让一个人成为蛊虫主人想成为的那个人的面容,”
“不过有一点,这种蛊虫失传已久,就连黑白巫族大祭司不一定养得出来。”
我声音冷得如刀:“胡允汐的娘,凤梨儿会蛊虫,她现在在京城,在凤家。”
玄之默了片刻:“我去盯着她看一看。”
我强压心中怒火:“好,谢谢!”
我爹有好多探子,有好多手下,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联系我。
没联系我无外乎有两种,一已经被人一锅全端了,二有危险让他们无法联系我,他们在等待机会。
现在我在明,别人在暗,我想让床上和箱子里的沈青临都去死,他们要是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没了。
玄之走了之后,我睡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熟睡,害怕床上的人,害怕箱子里的人又换了。
一连几天过后,我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人又瘦了一圈,看得云娘禾苗都心疼的要命,恨不得把饭倒到我的嘴里,让我使劲的吃肉。
我吃得下喝得下,主要是心思太沉,吃的东西变不成肉,让我越来越瘦。
五天之后的晚上,凤老爷子来拜访,捂的那叫一个严实,就算是熟悉他的人也认不出来。
虎头香囊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推到我面前,他张口道:“这是我心爱的女子,亲手所做的一个护身符,九负随身携带二十多年,没想到给了你。”
我拿起虎头香囊,上面没有灰,我还是拍了拍:“老爷子,你说这些话,向我暴露了,凤九负压根就不是你的正夫人生的,是你跟楼里的那个姑娘生的。”
“换言之就是说,凤九负本该身份卑贱,是一个庶出,而你,让他做了你嫡夫人的孩子,成了最正统的凤家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