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被打的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空白,手上传来疼意才让我回神。
刚一回神,我就看见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一把弯刀,对着我的后颈就来,要把我的头切了。
我瞳孔一紧,想不到其他办法,以为就要死在这,不曾料想到,齐念舒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身上,用他小小的身躯,抱住了我的头。
落下来的弯刀没有落到我的后颈,拿弯刀的鲜卑男人呵了一声:“齐思渡的儿子是一条汉子,来呀,把这个女人和齐思渡儿子一起带走!”
其他人无论是有刀还是有弓弩,都被禾苗堵住,根本就过不来,拿弯刀的鲜卑男人自己上手,扯着齐念舒。
他从我身上扯开,我还手一够我脱落的匕首,一咬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然窜起,对着男人的脖子狠狠的扎了进去。
男人一愣,反手要推我,我紧紧的握着匕首,借着他推我的力气,向下一划拉,把他的咽喉割断了。
男人推我的手指勾勾的挺住,双眼瞪大如牛,脖子上的鲜血,如泉水喷涌,喷到我一身,喷到齐念舒一身。
齐念舒这一次没吓到,挥起他的拳头,对着鲜卑男人砸去。
哐一声,被男人倒地,手中的弯刀也脱落。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拿起男人的弯刀,塞进齐念舒的手上:“不是要杀鲜卑贼人,去给我杀。”
十二岁的男孩,纵然在边关长大,见过太多生死,但是在他面前的生死,他没有见过几个,更没有像今天这样,鲜血溅了他一脸一身,他到现在还能感觉到温热。
手中的弯刀,更是有千斤重,让他拿着他手都在抖,他看着我:“小小小娘……”
我冷哼了一声:“谁是你小娘,你有娘亲,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从现在开始,你自己保护你自己,别连累我。”
我说完提着匕首,向禾苗走去。
禾苗手中的鞭子打的噼里啪啦,以她为中心的地方没有人能近身,但对方看见他们的人被我杀死,开始狂怒:“他们把阿达西杀了,冲啊,为阿达西报仇。”
“活捉齐思渡的儿子,为阿达西报仇,冲啊!”
对方忍着被鞭子抽中,不要命的向这边冲,我和禾苗齐念舒背靠背,迎接对方的冲锋。
我们手中的刀,鞭子,成了最无用最可笑的东西,对上他们手中的长刀,弓弩,根本就不管用。
“我来!”禾苗一把抓过齐念舒手中的弯刀,向对方劈去,她会一些拳脚功夫,也只是一些,比起鲜卑过来挑衅的人,她差远了,砍几次都砍不中,累得气喘吁吁。
“你来没用,还是我来!”就在我以为我们要死在这里,我们要被他们抓走,叶华夏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一个短刀,身形如鹰,凌厉异常,就在地上的冰滑,直接过来一铲,来了个鲤鱼摆尾,把围绕我们的五个鲜卑男人铲开。
他铲开男人之后,一手撑在地上,翻身而起,手中短刀直逼五个鲜卑男人的脖子。
五个男人连忙躲闪,还是晚了,他一刀下去,划破了三个男人的脖子,跑了两个。
那两个如丧家之犬,拔腿就跑。
叶华夏反身就是追,他的速度没有禾苗手中鞭子的速度快。
禾苗一甩鞭子,鞭子打中了那两个人,把那两人打趴在地。
叶华夏趁机而上,左右两刀,割破那两人咽喉,鲜血从他们的咽喉上溢出,浸在冰冷的地上,冒着缕缕白烟。
叶华夏一甩头,对禾苗竖起大拇指:“小禾苗,你厉害啊,跟我去军营,保证你比现在还厉害。”
禾苗托着鞭子,就往我身后跑:“叶华夏,你休得胡说,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才不去军营!”
叶华夏眨了一下眼:“正经家姑娘去军营怎么了,咱们去练拳脚,下回碰到这些鲜卑人,直接杀。”
“别杀了,那些马。”我握着匕首的手发抖,张口打断叶华夏:“还有那些尸体,怎么办?”
叶华夏爽朗一笑:“什么怎么办,那些都是咱们的战利品,当然带回去,找将军领赏。”
我后背火辣辣的疼,身上是血的粘稠,还让我带那些人去领赏,我一点都不想去。
叶华夏看出我不想去,把六匹马牵了过来,让禾苗这个力大无穷的人,把几具尸体全部扔在马上。
他带着我们向军营走去,齐念舒紧紧的跟着我,仿佛刚刚一场劫难,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让他依赖我了。
鲜血印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身上结了冰,冻了起来,我无比狼狈的来到军营。
军营里还有其他人,也带了鲜卑人的马匹和尸体来,不过我们带的最多,六个人,六匹马。
这些人都是叶华夏有五个杀的,叶华夏把这些功劳全部推到我身上,扬着声音对他们道:“快来看,快来看,咱们的将军夫人,今天英勇无比,携同将军幼子,还有她力大无穷的丫鬟,杀了六个鲜卑贼人,捕获六头战马。”
他的声音落下,场面一片寂静,随后有人质疑:“小叶子,今天咱们是吃牛肉吗?天上全是飘着你吹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