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行。
来到铁闸门下,他们遇到十来个手持长戟的卫兵。对方身上的盔甲代表着他们属于大夏赵氏家族的军团,但其中没一个是大夏人的面孔。
其中一个个子矮小,很显然就是东潘戈人,另外两个则更像是凉州以北的北夷。
对方的头目身着一袭华服,胸前赫然装饰着一只凤凰。
那凤凰的羽毛原本应是鲜艳夺目,但此刻在太阳的炙烤下,亮丽的尾羽已经微微褪色。
这是女帝卫茂贞卫家的士兵!林墨心想。
此时,一位农民吃力地拉着一辆满载的车子缓缓而来。那头目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声音清脆而富有穿透力。
“这是什么?”头目随手从车上拿起一只蛋,轻轻地抛向空中,又稳稳地接住。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中透露出几分玩世不恭,“看起来不错,我们收下了。”
老汉的声音颤抖而坚定,他抬头望向那军官,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这些鸡蛋,是我家小孙子拿去城里换些生活用度的,还请军爷体谅,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遭。”
军官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让你的母鸡再加把劲,多下些蛋吧。我这半年,可是连蛋的影子都没见着。喏,拿去,别说我等不讲情面。”他随手丢下一把铜板,那铜板在老汉的脚边叮当作响。
农夫的妻子见状,忍不住开口:“军爷,这些铜板,连买鸡饲料都不够,如何能够补偿我们的损失?”
听到这话,军官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的目光在农夫的妻子身上打量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邪意。
“你还没找钱呢,”头目邪笑道,“?这些鸡蛋,还有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都一并跟我走吧。小伙子们,她对那老头儿来说太年轻了点吧。”
他们粗暴地将一个拼命挣扎的女人从简陋的马车上拖拽而下。那女人的呼救声,在这荒芜的原野上回荡,显得尤为凄厉。
农夫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他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遭受这非人的待遇。
见此,林墨策马向前,“放开她。”
他本不想招惹是非,但看到这些异族蛮夷如此欺辱自己的子民,林墨实在难以忍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卫兵们为之一愣,他们转头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然而,这短暂的迟疑,却给了农夫的妻子挣脱束缚的机会。她拼尽全力,挣脱了卫兵的束缚,踉跄着向后退去。
“不关你的事!”卫兵头目厉声喝道,他眼神狠戾地盯着林墨,“小子,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墨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寒光闪烁。
"好极了,小子,你亮家伙啦?"那头目冷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狠辣,“我嗅到了土匪的味道,你可知我家大人对付那些土匪的手段?"
他依旧紧握着牛车里的鸡蛋,此刻却用力捏去,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威胁都倾注其中,蛋黄与蛋清混合的液体从指缝间缓缓渗出,如同无声的警告。
林墨眉头紧锁,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坚定的声音回应那头目的威胁,“哼!我自然知道你家大人如何对付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但我更清楚他如何严惩那些欺压百姓的恶徒。
大夏的军法,第一条便是不得欺压百姓,这是铁律,无人能违!”
林墨还指望大夏军法能镇住他,结果那头目只是将鸡蛋甩掉,打个手势,让手下人摆好阵势。
“刷”地一声,一圈武器包围了林墨。“哟,你说什么,小子?大夏军法?”
“大夏军法对付强奸犯,”一个低沉的声音把话说完,“要么阉割,要么人头落地!有时两样同时执行。他还会砍掉小偷的手指头。”
一个懒洋洋的年轻人从城门楼里踱出来,腰扣剑带,罩在他铁甲外的外套本是白色,现在沾满了草痕和干血渍。
是他,那个声音如冰冷的刀锋一般刺入林墨的耳中。
林墨的双眸微微眯起,似是在探寻着声音的来源,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悄然滋生。
“海翰!”林墨低语,声音中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惊异。
此人曾是大夏羽林卫中郎将,也是大夏皇赵曙的心腹!
林墨跟他,曾有数面之缘!
“最好放他们走,诸位!”海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原本严阵以待的卫兵们,在听到这句话后,纷纷迟疑了片刻,随后手中的长戟便缓缓放低。
“为什么不能抓住他?”卫兵头目不解地问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疑惑与不甘,“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海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中充满了警告:“你若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尽管动手。”海翰挥手示意农民进城。“城中的会有很多人喜欢您的蛋,您可以在集市随意售卖!”
老汉连声感激,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谢意,“大人,真的非常感谢您。来吧,媳妇儿。”他们再次将拖车的索具搭到肩头,隆隆地穿过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