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歌被萧廷逸的怒吼震得脑子发懵,她确实是有心想要早些抓住刘家的把柄,救出西儿。之前的一切她确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可她明明觉得只是自己冒一点险而已,如今听权枭晟的暴怒,她才反应出来她这么做受影响的确实还有权枭晟。林青歌自觉理亏,不敢再说话,安静地承受着权枭晟的怒意。
权枭晟见林青歌不说话,怒火更是一阵阵往上冒,他本就在宫中窝了一肚子火,一回府还得到了这个消息,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蛮聪明的,怎么今天这么蠢!
手上用劲,几乎要将手下的女人捏碎。
林青歌痛得忍不住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说话,默默承受着她犯错的代价。
“你说,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权枭晟几乎咬牙道。
林青歌突然想到了那个黑衣人,那人临走时说要送她一样见面礼,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指的那个荷包了,难道是他将人打昏?那人究竟是谁?究竟是想帮她还是害她?她之前还以为是刘夫人找来陷害她的,现在看来真正找来的那个人应该是趴在窗外的那个,那么问题来了,黑衣人是谁?一堆堆问题搅得林青歌心乱如麻,她却下意识地不想告诉权枭晟那人的事,他翻窗逃走的那个背影,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看林青歌不说话,权枭晟没了耐心,一把甩开她:“以后做事之前动动脑子,要是再发生这种事,咱们就一拍两散,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林大小姐的好。”
林青歌摸了摸火辣辣的下颚,闷声答应。
权枭晟像是气急了,连看都不想再看林青歌一眼,拂袖而出,走之前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冷冷吩咐道:“三日后前往西南,皇兄准你同去,好好准备。”
是夜,冷月勾勾悬于半空,寒风肆虐,毫无束缚一般卷落一院梅花。
林青歌早早将丫鬟全都赶了出去,罩起暖炉,放下门帘,屋中晦暗一片,只余下暖阁处一只小小的白蜡闪着忽隐忽现的光。
“西儿,你受苦了。”林青歌几欲哽咽。
颤巍巍地小心替西儿上药,眼前白玉一般的背上散乱着一条一条的鞭痕,有些已经结痂了,有些伤口过深的还在流着脓血,显然是带倒刺的鞭子,各式伤痕累累,整个背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西儿疼得冷汗直冒,却还是强撑着装作不在意地笑笑:“小姐,我没事的,本来我是可以跑掉的,没想到萧廷逸身边那个叫一言的侍卫武功那么高,我都跑门口了,还是把我抓回去了。一个大老粗,武功完全没路数,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门派出来的。”
西儿师从华阳正派,自小被林相带入府中与林青歌作伴,林青歌的武功也大多是西儿教的。她生性活泼开朗,且每年三月皆会回华阳修习两个月,对江湖事也是知之甚多,因此看人也习惯性地去看对方的武功路数,以此来推断对敌之法。像一言这种走野路子的,西儿大多是不屑的,如今就算是在他手下吃了亏,也是半点不肯在嘴上饶人。
见西儿还有精力贫嘴,林青歌也放心了些,笑着敲了敲她的头:“行了,别贫了,快把衣裳披上,当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