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歌心下是十分秀屈的,被占去便宜的是她,被开玩笑的是她,被不放在心上的人,仍旧是她。但林青歌也知道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和责任,萧廷逸一个世子她目前无论如萧也是得罪不起的,姑且只当自己是遇着一条胡乱咬人的凶狗,装作没看见便也足够了吧。
林青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便跟着村里的妇人做了些女红绣活,替村里的男人们缝补衣裳,她手上已被扎破了好几处,她身娇体贵,在塞外生活也尚未受到过这等教授。纵然学习也不过是手帕、香包之类精致的细软物什,麻布衣服哪能同那些物什相比较。
偏生林青歌又是个坦荡的性子,纵使她攻心计谋能力为上上等,对于这些朴实的村民她也只将自己惯用的伪装都撤掉了,而林青歌本身就是一个才是外冷内热的人,她不好意思平白接受这些村民的善意遗赠。
那怕再难再难,她都希望自己可以帮助这些村民一些她所力所能及的事情。等村里的男人们和萧廷逸做完上午的农活回来吃午饭时,林青歌的手已经被针扎了十几处了,她痛得连针都拿不起来了,却仍旧兀自强忍着要继续做活计。
“林青歌姑娘啊,不是大娘我说你,大娘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这缝补衣裳的活计本身靠的就是四个字——熟能生巧,你强撑着做这些活计不仅将你那一双漂亮的小手弄得不成样子,你也耽误了我们缝补衣服啊,别固执着非要做了,哎呦,血都染到衣服上了,快点包扎一下吧……”
“大娘,我知道您也是一片好心,可是这好心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我来到这里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劳烦村里人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得,我……我良心难安啊!你便让我做吧,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我能行的……”
萧廷逸还在门口踌躇着是否要进去,听见林青歌这两个人的对话,急忙闯进了房间。刚进到房间内便一眼看见了林青歌,她尽是触目惊心的红的手上握着一件灰色的粗麻布衣服,林青歌握住的地方也沾上了一些血迹。
林青歌看见萧廷逸突然闯了进来,心中都慢了半拍,不知道是见着萧廷逸欢喜还是心痛。林青歌有种想扑入萧廷逸怀中大哭一场的冲动,想告诉他自己的委屈和想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林青歌面上仍旧绷着,甚至都不愿朝萧廷逸看去一眼。
“这,这是怎么搞的?”萧廷逸却直接冲到林青歌面前,不顾林青歌的挣扎将林青歌的手强行拉到自己眼前。说着,将她的手指挨个放入自己的嘴中,抿住替她止血。那个大娘早已悄悄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以后,以后不许你做这种傻事,不会做就不要做了,萧必强求自己!”萧廷逸满脸心疼,将林青歌搂在怀里。“你不要管我,我才不要你管我,我跟你什么都没有,你别碰我!”林青歌捶打着萧廷逸的胸口,她挣扎着想要推开萧廷逸。这个姿势,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很。。。不好意思。
萧廷逸被她那绵柔无力却又让人火气频频生出的柔软小手的捶打冒出来了火气,一把将林青歌的手攥住。等握在了手里才发现林青歌的手指又沁出了血珠,像几条小溪潺潺流向海洋,触目惊心又让人心疼。
“林青歌,本世子告诉你,你若是再敢违背本世子的话,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准动,听懂了吗?”萧廷逸第一次用一双怒得布满血丝而变得赤红的眸子这么凶狠地瞪着林青歌,林青歌沉默着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