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没管,走去桥头,大声回答他:“有本事你自己过来呀,你过来这儿我就推你回去。”
运动运动不是坏事。
之前还吹牛单手俯卧撑一分钟70个呢,那就单手拉住栏杆滑过来呗。
结果没人应声了。
四周黑蒙蒙的,夏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但夏至愿意等待。
反正今晚吃的挺多的。
忽然,黑蒙蒙的山林间,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呜咽。
“呜呜……呜呜……”
这声音时有时无的,被山风吹着,听起来像谁在哭。
夜黑,风高,还是在山沟,这声音响的瘆人。
夏至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终究有点不放心,走了过去。
池骋的身影在轮椅上隐隐约约的晃动,呜咽的声音却越发清晰绵长。
这回夏至听出来了,这是埙的声音。
妈呀!这人什么地方不好吹这个,来这儿吹这个东西。
真的是让人无语。
夏至忍不住走到他身边说:“别吹了,像哭似的。”
声音停了停,池骋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向夏至晃了晃,说:“嘘,别出声,你听出我吹的什么曲子来了吗?”
“你够了。真别吹了,不然明天屯里传新建的桥闹鬼呢!”
“哎,夏至,这个还是你送我的呢,你现在知道这东西是这样的了,那你当初买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
“我……我当时觉得你啥也不缺啊,不就买个新奇的东西送你了吗。”
“所以你还是选过的?”
“是啊,精挑细选。”
“那就得了,你让我吹。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有练的,不信你问金叔……”
眼看着池骋拿着那玩意儿又放嘴边,夏至赶紧走去身后推他:“你赢了,我推你回去。求你,别吹了!”
“哎,夏至,你别不信啊,我吹给你听,我学了一首的叫《时间煮雨》的曲子……”
夏至大力推他,好让他摇摇晃晃的吹不起来:“好了,见好就收吧你,回去!”
池骋大笑:“哈哈哈,夏至,我很开心,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我会马上建一个实验室,我要尽快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到时候,我带你好好的玩,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上天也去!”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肆意,爽朗,无拘无束。
暗夜里,夏至的嘴角勾起来,无声的笑。
接下来的日子,夏至和池骋两边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着过几天就搬到县城去住了。
夏至特别忙些,白天不搁家。
因为那块隐蔽的山地里,还有好些种下的名贵药材要收。
还有蓝蒿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批种子,夏至也要晾晒了收上来。
池骋也很忙,窝在房间里鼓捣电脑。
有时夏至在院子里晾晒药材,也会听见他说着不同的语言,大部分时候是英语,偶尔是德语和法语,声音严肃的和人谈论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