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达到最少字数。
不识题。
诗赋落韵。
用韵处少字。
诗失平仄。
诗全用古人一联。
不写题目。
犯庙讳。
诗两韵前不见题意等等。
还有用抹式十二等,也就是遇到此情况成绩降一等。
误用事。
连脱三字。
写错题目。
诗赋不对。
小赋四句不见题意。
诗用隔句对。
策论古今文字十句以上等等。
基本犯了一条,除非文章特别出众,就与落榜差不多了。
至于点式只有四条。
借用字。
诗赋脱一字。
诗赋偏枯。
诗重叠用字。
在竞争激烈的寒门太学生考试中,只要点式有一处,除了文章有过人之处,基本就挂了,更不用说抹式了。
有这么多限制在,章越在考试中首先要保证不出错,下一步才能考虑是否出众。
章越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诗赋。
之前与策论经义比起来诗赋就是个弟弟。经过两年太学磨练,章越已是大有长进。
如今考场之内,众人都如章越般已将经义题写完,之后众人则于房内沉思如何展开诗赋策论。
章越也于房内踱步思考,渴了喝些汤饮,饿了吃些糕点,不知不觉间月已登上了开宝寺铁塔。
这时候章越听隔壁考房考生唤道“端公,可有热乎吃食?”
端公骂道“有屎热乎着,食乎?”
考生笑道“哪里的话,就图一口热汤饭,我出一贯钱。”
章越听了心底一动,考场能有一口热汤饭吃实在再好不过了。
公人道“有是有,不过是自个的吃食,卖了你,我吃什么。”
考生喜道“我这还有些糕饼,端公若不嫌弃拿去就是。”
公人点点头道“等着。”
不久公人就给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面从格子窗里递了进去。
章越的考房就在此人隔壁,就听着此人如同猪吃糠般,呼噜呼噜地将一碗面吃得贼响。
一碗清汤寡水的素汤面,竟被此人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滋味来,这对章越而言实在是一等折磨。
其余众考生不由意动,有几个家有千金,行止由心的考生出声问道“端公还有无热汤面。”
另有一人问道“端公,端公,有无酒来?”
章越听居然有人要酒,还有如此奇怪需求。
不过公人提了一个酒葫芦来,至于考生的其他请求,这几个公人也一一满足了。
章越不由感叹,咱大宋朝真是有钱人的世界,壕无人性啊。只要兜里有钱,考场上都能给你整出这么多花来。
章越甚至怀疑钱够的话,妹子都能给你叫来两个。
不过若舍不得钱,就只能如章越这般,别人吃面,你闻味。
章越看着铁塔上的明月,不知为何觉得这一幕分外有着充满古趣的意境。
他一面看着塔上的明月,一面剥了鸡蛋吃了两个,陡然困意袭来,先不管其他先睡一觉再说。
于是章越连烛也不点了,合衣躺在床上。
章越进入了梦乡,但见考试的题目一下子排列在梦中的世界上。顿时无数的文字闪烁着金光,在天边涌动,犹如潮汐般漫卷而来。
章越就如此抱着膝盖,依在一颗大树下,看着文字在眼前流转。
五道题目下,列有五篇诗赋文章,然后无数文字于其中排列组合。
章越略一思索觉得不妥,将手一挥,文字逐渐淡去,片刻之后又是一段文字补上。
这一幕看似神奇,但这些文字都是章越平日所作诗词文章的积累,只是在梦乡中化成了更具体的形式表达而出。
梦中六个时辰里,章越不由看了无数排列组成。也就是说在毫不费力的情况下,章越已是为了这些文章打了上百遍的腹稿。
也不知过了多久,章越已是从梦中醒来,耳旁都是清脆的鸟鸣声。
章越走到窗边但见开宝寺里一片寂静,公人正依着门墙打盹,其他考房里也是一片安静,唯有铁塔沉浸在晨曦中。
见此一幕,章越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晨间的空气,当目光落在纸上时已觉得一道道题目熟悉了许多,不再是昨日生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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