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是好人?呵呵,娥子啊,所以说,你还是太单纯了。”
蹬着自行车,听到娄晓娥夸阎埠贵人好,李源笑着说道:“这人性啊,有上限和下限。三大爷这人,是个有下限的。应该这么说,他是有最低道德底线的一个人。他会算计,但不会偷。可人不偷不抢,这本来就是底线,所以谈不上优点,更谈不上好人。顶多,就是个普通人。你以为他不要记账钱就是好人了?他背后自有他的算计。”
娄晓娥道:“他是想让咱们往后继续给他家剩菜剩饭盘子底儿吗?”
李源摇头笑道:“你小瞧他了……这个在他看来,是应该的,是等价交换。三大妈帮咱们刷盘子洗碗收拾卫生,换取那点盘子底,他认为已经互不相欠了,顶多嘴上感激两句。”
娄晓娥奇道:“那他想算计什么?”
李源笑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想让我帮他们家老大介绍工作。上回听说我要帮伱找工作的时候,我就发现他面色不大对,估计那会儿就动了心思。”
娄晓娥震惊道:“真的呀?他是不是想多了?这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李源呵呵笑道:“昨儿看到李副厂长一行人,还有我师父一家和王姨一家都来了,这么大的阵仗,他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娄晓娥道:“那和他有什么关系?找工作,连我都知道是很难的。”
李源微笑道:“是啊。连你都知道难,可他未必这样想。”
娄晓娥抱住他的腰,问道:“那他真要开口,你准备怎么办?”
李源坏笑一声,道:“还等他先开口?今晚回去我先去王姨家一趟,她儿媳妇病了,我去看看。回来后就去老阎家借钱,就说准备把七哥弄去轧钢厂上班当学徒工,要四百五,希望三大爷行行好,借我五百,多余的五十给我七哥买身行头……”
“噗嗤!”
娄晓娥笑的不行,道:“这就是你说的,走对手的路,让对手无路可走?”
李源点头笑道:“没错!蛾子,这世上太多险恶事,你呢,被岳父岳母保护的太好,所以不清楚。我其实也不愿你清楚,只要你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都信任我,那我一定会把你保护的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等到八十、一百岁,也是单纯善良的宝贝蛾子!”
娄晓娥心都酥了,她郑重点头道:“源子,我当然信任你,谁说你的坏话我都不听。我虽然笨,可谁在对我好,我还是知道的!”
李源用夸张的语气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毕竟看上我的人太多了,惦记我的人也多,哪怕我结婚了,她们也会想办法破坏咱们,想把你气走,好给她们可趁之机。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信任我,那就谁也不能把咱俩分开!”
娄晓娥咯咯咯乐个不停,将脸贴在李源背后,说道:“你放心吧,源子。”
……
成贤街,娄家公馆。
看着谭月梅、娄秀领着娄晓娥上了楼,娄振涛招呼李源坐下说话,道:“客人还要等一会儿再来,源子,坐。”
李源坐下后,娄振涛居然说起来万小年的事:“让人痛心。当年看着也还不错,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源子,你虽然和他那种纨绔子弟不同,但也要引以为鉴。”
李源点头道:“爸,您放心。打我记事起,就知道李家的一条家规,敢碰赌毒一回,剁一根指头。再碰,直接剁手。我不知道真假,但我爸说,他们上一辈就有个亲叔,先剁了一根手指,又剁了一只手,最后连另一只手也剁了,总算给戒了。我家弟兄八个,下一代二十多个,也是打小耳提面命,不准碰赌,更不准碰毒。远离这两样,日子再差也不会差哪去。”
娄振涛点头道:“你父亲虽然是农村人,但也是读过书的,很有正气。家风很正,以后也要保持下去。万家当年声势多壮,各界名流皆是座上客。结果呢,家风不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
李源没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娄振涛又高看了眼,不过沉吟稍许,他还是开口道:“源子,上次你给人制药,一共成了十丸,给人了五丸,是不是还余了五丸?我有一个朋友,年纪还轻,也有这方面的疾苦……不过他家底殷实,不会让你吃亏的。”
李源闻言皱起眉头来,为难道:“爸,您这话说晚了一步……”
娄振涛面色一变,忙问道:“怎么,你已经出手了?”
李源苦笑道:“我怎么可能随便出手,是上回那人找上门了,又问我买走了三丸,就剩两丸了。其实这药是有治疗之效,并非单纯的虎狼药,不然怎么会这么贵。可惜他不爱惜身体,治好后又过度胡来,也是没法子。
这味药的难处并不在钱多少,我对钱并不在意,那人上次就给了三千,这次三丸药又出价三千,这些都在其次。
关键是配药的主药大独角犀角、老虎骨和老山参是人家当初给的,现在有钱都买不到。
大独角犀在咱们国家灭绝几十年了,是史前特有物种,它的角入药,对祛风活血解毒都有奇效,堪称圣药。
缺了这味主药,很难再成药。
不过大独角犀在咱们国家虽然灭绝了,在印度、尼泊尔等国还有。
爸您那朋友要是有门路的话,可以想办法找来……”
娄振涛闻言面色好看了许多,道:“只要还有就好办了!不过,你手里不是还有两丸?先出手给我朋友,效果好的话,我想大独角犀角还有你上回说的虎骨、六品叶老参都不成问题。”
李源道:“那没问题,爸您都开口了,这药肯定给他。您派人,或者让他派人去四合院找我就好。”
娄振涛高兴笑道:“爸爸不会让你吃亏的,你那朋友不算主药一丸药都一千块了,爸爸肯定让那位朋友大出血,少了两根大黄鱼可不成。”
李源笑道:“先不急着要钱,看疗效吧。这药服了后一个小时内同房效果最佳,一天一次。连服两天之后,应该会大为改善。可惜药不多了,不然有机会治愈。”
娄振涛闻言,愈发高兴。
李源在一旁看着也笑的开心,宁这朋友还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翁婿俩谈的正开心,谭月梅、娄晓娥、娄秀三人从楼上走下来,笑道:“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李源笑而不语,娄振涛微笑道:“一些事业上的事……”又见娄晓娥满面春风得意,尤其对比一旁面色憔悴的大女儿娄秀,他心中微叹,面上笑道:“你们小两口以后好好过日子,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家里说。”
李源要只是一个穷工人,娄家说不定还要防着。
可这个女婿本事这么大,凭一手医术想赚钱根本不算难事,娄家反倒愿意多接济接济。
李源怀疑,老天爷将人性弄成这样,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损不足以奉有余?
娄晓娥嘻嘻笑,娄母却道:“晓娥把昨天带回去的钱又都带回来了……”
娄振涛面色微变,看向李源不解道:“这又是为什么?”要和娄家割裂么?
李源笑着解释道:“是厚着脸皮寻爸爸帮忙,看看能不能拿这些钱,换一座小一些的独门院子。我们平时可以住在大院里,但我又不想娥子受委屈,想经常做些好吃的给她。我挺爱做饭的,跟我们院儿那个谭家菜传人学了不少。只是住在大院里这样做太遭恨,所以想寻个隐秘地。”
娄振涛放下心来,笑道:“直接搬出来不就好了?”
李源摇头道:“融入群众中,更安全。”
娄振涛登时会意,深深的看了李源一眼后,点头道:“钱你们还是带回去,院子的事我来办,过几天给信儿……”见李源还想说什么,他摆手道:“就这样吧,陪嫁已经很俭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