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还是那个小王八蛋!(万字更求月票!)(2 / 2)

中院,东厢房。

贾张氏一边坐在炕边纳鞋底,一边不时的看看立柜上的座钟,见指针都指到九上了,对桌子边站着裁布样的秦淮茹道:“这小当怎么还没回来呀?让她去何家打听消息去了,她倒好,又赖在那看彩色电视机不肯回来了。这赔钱货就是赔钱货,靠不住!”

秦淮茹不满道:“行了!丫头是赔钱货,儿子就好?二大爷家的刘光天,娶了媳妇儿成倒插门了,年节都不回来看他爹妈一眼。”

贾张氏撇嘴道:“我们家棒梗又不是那种人!哎哟,你说说,这源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分不清好赖人呢?何家那一窝子有一个好人吗?赵金月那个丧门星,挣一点钱都不知道北是哪了,瞧她那浪样,还穿貂呢!家里买彩色电视,还是日本牌的,呸!狗汉奸!

淮茹,你过去叫叫小当,看看怎么回事还不回来。哎哟,要是源子回来就好了,听说还带着他儿子一起回来的。淮茹,他那大儿子和小当可差不多大,这要是结了亲,往后咱也穿貂,也买彩色电视机,比何家的还大!

对了,那王府井那大唐酒楼就是咱们家管了,先把何大清和傻柱那两个短命鬼给赶走!!”

看着已经陷入幻想中不愿自拔的婆婆,秦淮茹心里又气又好笑,尽管她也幻想过,但别说出来啊,这么不着调的事,说出来多可笑!

她叹息一声,道:“我可不敢想这样的好事,只要能给棒梗找个好工作,能看着他早点结婚,我就心满意足了。马上都要三十了……唉。”

贾张氏看了眼儿媳妇都四十多还俊俏的脸,埋怨道:“要我说,你也是个没用的,白长了这么一张脸。当初但凡你咬咬牙,把他的裤子给脱了,现在还至于发愁么?”

秦淮茹一时都气懵了,咬牙道:“妈,您说的什么话?”

贾张氏嗤笑道:“你还跟我装,你看源子啥眼神,你当我看不出来?我是老了,可我不傻。都是女人,你瞒得过我?哎哟,都怪易中海那个老不死的,当初非要闹那么一出抓奸。源子那小子跟猴儿一样奸,哪肯为了一个小媳妇坏了自己的名声跟前程?被人吓了一次,就再不敢出手了。唉,易中海那老东西害人。要不然,现在说什么也抱着他家不放,让他给个交代!只要棒梗不改姓李,其他怎么样都成!”

秦淮茹目光惆怅了片刻,脑海中满满都是那些年某个眉清目秀的坏种,在炕上给她插针的画面,甚至那句轻描淡写的“秦姐,腿再张开些,不好进针呢”,也总是不断徘徊回荡在她脑海里。

可恨啊,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尽了,看完了,摸(推拿)完了,人家医术蹭蹭蹭的上涨,她落下了什么呢?

不过她很快又心软了,心道也不能这样想,至少给她留下了一具健康的好身体,光看她这张脸,也就是三十多的样子,劳累了半辈子,身上也没什么大毛病。

这样算下来,也不叫吃亏……

忽地,秦淮茹吓了一激灵,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大脸,一双三角眼盯着她,差点没把她魂儿给吓掉。

贾张氏得意了,撇嘴道:“还跟我装,眼睛里都冒着骚气,脑子里不知想什么事儿呢!”

秦淮茹真是受够了这个神经病婆婆,正想呲哒两句,房门却打开了,十九岁的小当欢天喜地的走了进来,不过回到家就有些不开心了,道:“傻叔家热乎乎的,还有电视看,咱们家冷冰冰的……”

贾张氏正想骂,忽然三角眼一眯,若有所思道:“你比何旦,就大三岁……”

秦淮茹不跟她扯淡,问小当道:“槐花说了没有,你源子叔去没去酒楼,什么时候来四合院?”

小当摇头道:“金月婶那是在吹牛说大话呢,她说要请源子叔来家里吃饭,可闹了半天源子叔连酒楼都没去过。妈,您说源子叔到底多阔气啊,这么大的产业,四九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酒楼,他回来几天了连看都不带去看一眼的。就他儿子去叫了傻叔走了一趟,烤了两个羊,连源子叔的面儿都没见着,不在家。哎哟哟,源子叔可真了不起!妈,您和源子叔关系挺好的呀,怎么后院赵婶儿都能送她儿子进酒楼工作,还是开车拉货的,多得意啊,您怎么不能把我和我哥送进去呀?”

这话扎心了,秦淮茹连衣服都裁不下去了,也不看小当一眼,转身就走出门,小当急道:“妈、妈……”

贾张氏拦道:“你叫什么叫?你妈在想辙呢!”

小当撇嘴道:“她还能想什么辙啊?上回好不容易快说服傻叔带我哥去酒楼,结果让金月婶给搅和了。奶奶,您说金月婶干吗非要和我妈不对付?干吗老欺负我妈呀?”

贾张氏哼哼了声,没说话,孩子面前,多少还是有点把门儿的。

还能为什么?

傻柱那狗日的到现在还时不时看你妈发呆,你瞧不见啊?

贾张氏虽然经过了扫盲,到底还是没什么文化,不知道男人心中的白月光是怎么回事。

不过嘛,说不出来,认知还是有的。

就如同赵金月一样,多少年了,一直死死防着秦淮茹,压制的妥妥的……

后院东耳房,赵家。

赵寡妇已经是七级电工了,常年的劳作,让她看起来比秦淮茹大二十岁不止。

见秦淮茹上门,赵寡妇也没多少意外,都不等她开口,就开门见山笑道:“小军去酒楼上班的事儿,我可没去找过谁,你婆婆那个狗东西说我勾搭上何大清跟何大清睡觉了,我是懒得和她撕扯,怕一巴掌打死了还得给她赔命,划不着。不过回头我肯定去街道告她一状去,非让她扫几天大街去不可。”

秦淮茹一张脸臊的呀,道:“赵嫂,我给您赔不是了。我婆婆那人您也知道,不怕您笑话,刚还在家骂我没本事,当年没能爬到源子炕上……您说说,我能怎么着啊?”

说着,落下眼泪来。

赵寡妇哭笑不得,道:“得得得,你也甭跟我哭了,跟我哭也没用。你啊,还是去何家看看,能不能摆平赵金月吧。要不然,就等源子什么时候回来,你再去说道。”

见此,秦淮茹也没法子,只能叹息一声回家了。

路过隔壁厢房,看着黑漆漆的屋里,她站在门口看了看,多盼望此刻再能推门而入,反手插上门咲啊……

……

三天后,腊月十八。

一夜鹅毛大雪后,李源初晨推门而出,就看到地上铺了一层能淹没脚踝的积雪。

他才扫了没几下,李幸、李思就起来了,两人本想接过他的扫帚,李源让他们再去拿工具。

妇女同志们在看了几天录像带后,觉得不大对劲了,婆婆们看她们的目光显然不那么高兴了。

要戒,于是抱着录像机带着录像带都去娄公馆了。

李源则回来多陪陪老父母,娄晓娥、娄秀、聂雨也跟着回来了。

曹永珊、何萍诗、赵雅芷她们因为着实对旱厕接受不能,卧房内尿盆也困难……所以就没在这边住,晚上会安排车送回城。

父子三人很快将大院清扫干净,然后李源就看到李母穿的厚袄、棉布鞋,戴着头巾走了出来。

他上前搀扶住,笑道:“妈,今儿雪大,就不出去遛弯儿了吧?”

李母不同意,道:“要去要去,不去在家坐着都不舒服。”

李源没法,哄道:“那我得陪您一起去,我也想看看早晨咱秦家庄是啥样的。”又回头对李思道:“去把奶奶的尿盆给倒了。”

李思脸比雪还白,李幸一脚踹开,笑道:“你去劈点柴,我去倒。”

李思在父亲淡淡的目光下,夹着尾巴溜头就跑。

那边李桂已经提着尿桶出来了,李幸赶紧去接过来,李桂想躲都没躲掉。

看着李幸拎着尿桶去倒,李桂对李源笑道:“汤圆行,十八都躲着跑。”

李源呵呵笑道:“回头让他倒一个月的,老爹,你穿的单了些,回去添件袄吧。我陪妈出去溜达一圈。”

李桂点了点头回屋了。

外面路上的雪似乎更厚些,这年月也没有来来往往的汽车压路,李源对母亲道:“妈,我背您走一圈吧?这雪厚,不方便呢。”

李母不怕,牵着儿子的手笑道:“就这样刚好,你拉我一把就行。”

娘俩顺着村里的道路,在秦家庄的主干线上穿行了几圈,后来李母发现大雪里行走确实费劲,只好让儿子背上,但这也不耽搁她和乡亲们打招呼的热情。

嘿,嬉笑怒骂张口就来,面对别人的羡慕,偶尔会谦虚一下,但多数时候是大笑三声过来的。

等背回家后,果然喝了两碗粥两个馍,吃了个鸡蛋,还吃了几口扣肉!

大嫂子都担忧呢:“老娘,可别吃撑了!”

李桂直接点:“撑死就让人笑话了!”

如愿挨了李母一顿熊。

李源一家子看的笑的不行,娄晓娥问李源道:“今天大雪回来吧?”

李源点点头道:“包船王一起过来。杀头猪招待一下。”

娄晓娥笑了笑,自然没当真。

李源开口请人家过来,就等于开出了条件的盘口。

李家能让包船王心动的,除了李源的医术外,也想不到其他什么了。

为了帮心尖尖儿,李源也算是破了回戒。

娄晓娥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但却不会说什么。

整个大唐集团都是她儿子的,她再计较其他的,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李幸道:“爸爸,那我就去机场接人了。”

李源“嗯”了声,叮嘱道:“慢点开。如果他们要先去宾馆安歇,就顺道送一趟。”

李幸笑道:“治国去不去?”

治国放下小米粥的碗,看向李源笑道:“爸爸,这是公事,我就不去了吧?”

李源道:“去!你妈妈的公事办完了,今儿是私宴。我在后座给你准备了礼物,等见到了送给妈妈。”

李治国高兴的应了声,告辞了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后,就随大哥一起出发了。

李源还得给三个老婆解释一下:“不是我偏心啊,讨好一下,回头得请她帮忙解决一下师父家月玲对象的事。小伙子人是不错,家里面当年也冤的很,就这小伙子这些年居然一直没忘记看书。我这两天心血来潮走访了圈,你们猜怎么着?”

虽然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娄晓娥还是疼他,笑着捧哏道:“怎么着啊?”

李源“嘿”了声道:“同样是下乡知青,可这些身份有些黑的,父祖辈有知识算得上是精英的人,出人头地的居然占比不小。好多都上了大学,即使没资格去考大学的,好多都在外面弄些小买卖在干,这些人没有像大多数回城知青那样,漫无目的的瞎晃悠。都在努力着,积蓄着。看吧,将来过的好的,还是这一拨人。”

这一拨人里,将来有个最典型的,叫杰克马,他们家就是灰五类。

娄秀抿嘴轻笑,娄晓娥白了李源一眼,这和秦大雪的事有关系么?

这么顺滑的就岔开话题了……

聂雨比较实在,还认真思考起来,想了好一阵,目光落在二娄身上,恍然大悟道:“你们不就这样嘛!就该革了你们的掵!”

娄晓娥哈哈笑道:“那你就是叛变革掵的,一会儿回来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革掵者,是锄奸队长,先锄了你!”

老李家一家子算是见识到了老幺家的日子过的有多么欢快了,李桂都忍不住感慨道:“得亏你们去港岛,不然这话在这边说,全家都得住牛棚啊!”

李源都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中午,一溜轿车进了秦家庄。

不过进了村口后,很快其中大多数又原道折返。

只有两辆皇冠,继续往里面开,一直开到李家大院门口。

看到包船王下车后,李家人都面带微笑热情相迎。

等看到秦大雪抱着一捧火红的玫瑰下车笑吟吟的下车后,三双目光如同箭头一样,“咻咻咻”的射向了某人。

王八蛋啊!!

其他人遇到这种事就完了,这是家宅不宁的开端,可李源是一般人么?

手伸在娄晓娥面前,一个响指,一朵粉色玫瑰出现。

“哇!!”

从城里回来的曹永珊、何萍诗、赵雅芷、小七等纷纷惊叹。

娄晓娥也笑的眼睛放光!

又伸到娄秀面前,又一个响指,一朵淡黄色的玫瑰出现,掌声都响起来了。

最后等聂雨拿到一朵紫玫瑰欢喜不已后,李源装模作样的抹了把额头,上前和瞠(幸)目(灾)结(乐)舌(祸)的包船王握了握手,一握就松开,然后装模作样的拥抱了下秦大雪,还悄悄wink了下。

秦大雪明媚的大眼睛似乎比太阳还亮,抿嘴一笑后,搂着治国去里面,不忘对娄晓娥等人说了句:“我儿子送的!”

在一双双白眼中,把花儿送给了李母。

李母也稀罕啊,小心摸了摸,发现了端倪:“咋是假的呀?”

秦大雪笑着解释道:“这不是离婚了么,哪还有真的?妈,咱们进屋说话,这回从盛海回来,我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两件羊毛衫,您一件,我妈一件。”

另一边,李源也请包船王进了屋,是之前收拾出来的一间净室,里面放好了针盒。

李幸和包船王的秘书等在门口,以免小孩子冲撞了进来。

大概三十分钟后,包船王走屋里走出来,再次和李源握手后,坐上车,和秦大雪一并离去。

秦大雪还要专门去海子里,和相关领导汇报。

不过李源和娄晓娥、娄秀、聂雨也要上去了,今天还有事,孩子们都不带。

娄公馆的侄儿媳妇们又悉数回归,带着录像机开启了新的录像带大业……

等李源开车汽车,载着三个老婆回城的路上,忽然眉尖微微一扬,村口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往秦家庄里去的那个身影,不是秦淮茹又是谁?

而秦淮茹显然也看到了轿车里的人,开车的人好似没有任何变化,连副驾上的娄晓娥都光鲜靓丽的令人自惭形秽,这一刻,秦淮茹心里惊慌失措,甚至低下了头,想绕道走开……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根本不配和他们认识。

然而就在这时,汽车在她身边停下,车窗落了下来,传来一道让她“恨”的心痒痒的声音:“这不是棒梗他老娘么?嘿,还装不认识是怎么着?”

娄晓娥也热情笑道:“秦姐,您回娘家啊?”

棒梗他老娘……

这一刻,阳光照在秦淮茹身上,让她有种佛光普照的感觉,忽然一切都释怀了,大彻大悟。

不是她的,本就不该胡思乱想瞎惦念,就当个老邻居,老朋友,常常骂一声王八蛋,就挺好。

她捋了捋耳边碎发,笑着抬头看向车里,先对李源道:“这不是怕你不愿搭理穷街坊,怕你为难么?”又对娄晓娥笑道:“晓娥,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你咋一点不见老,还越活越漂亮了呢?”

娄晓娥高兴的“鹅鹅鹅”笑了起来,李源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后,对秦淮茹道:“秦姐,今儿忙不多说了。过两天请四合院的街坊们吃顿饭,你帮忙通知一下。各家都备好粮票什么的,吃多少备多少,别忘了啊!”

说罢,摇起车窗,开车走人。

寒风中的秦淮茹甚至听到了车里响起一阵爆笑声和嗔怪声,以及娄晓娥那句“秦姐再见”!

目送轿车转弯不见踪影后,她才“噗嗤”一笑。

还是那个小王八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