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豆仔细打量着他,“你瘦了,头发也比以前少了!”
火烈宠溺地看着她,“没事,以后都能长出来。”
窦豆诚心建议道,“食疗,你试试食疗怎么样,都说吃黑芝麻可以长头发,回头我让人给你炒两罐黑芝麻,你每天按时吃吃看。”
火烈笑道,“你就不用操心我了,我听黑驴说,你可是个大忙人,见你一面都不容易啊。”
“嗯,的确很忙。揽胜阁的事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火烈说,“还得再看看才能定,目前来看,位置确实不错。”
窦豆说,“那你就好好看看,毕竟不是小事,能接就接,不能接就让黑驴继续干。”
窦豆把几个人带到石桌旁,乔波站起来打个招呼就走。黑驴看着乔波怔愣了一会儿,惊奇道,“怎么是你?”
乔波看了看黑驴似乎也面熟,“你认识我?”
黑驴对窦豆说,“在上海KTV打架的事,你还记得吧?
他就是那天打架时,堵住门不让人出来,眼睁睁看着大家在里面打架的人。
后来还跟菊地单打独斗了半天!”
窦豆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晚在金城派出所的冷风中,冻得哈赤哈赤等人的事。
“啊?还有这事?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那我就奇了怪了,乔波,你和菊地既然是表兄弟,为什么还要大打出手?”
乔波冷冰冰地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窦豆说,“那我就更奇怪了,既然知道你们是老表,你为什么不挑明,还非得跟他打?”
乔波说,“试试他的身手不行吗?”
窦豆笑道,“行啊,这见面方式很独特啊,特别乔波。那我问你,我们家菊地是赢是输?”
黑驴说,“打个平手吧,他们两个功夫都不错,不愧是老表。”
窦豆蛮横无理地说,“那还差不多,要是我家菊地输了,我今天得替他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火烈笑道,“你怎么讨回来?”
窦豆对着乔波说,“我立马把乔波撵滚蛋,让他露宿街头去。”
乔波转身走了,“是你这种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的女人能干出来的事。”
几个人都笑了,坐下来后,窦豆对黑驴说,“黑驴,可能的话,你还是自己经营吧,上海那边,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没有板上钉钉的事,她暂时还不打算对黑驴说,她已经替他解决了。
乔波居然拎着一壶茶,拿着功夫茶具从楼上下来了,也加入到聊天队伍中。
乔波这个冰块脸加锯嘴葫芦能做到这一步,简直就是坐着火箭进步。
窦豆看他愿意融入,也就郑重其事地给他介绍道:
“我来介绍一下吧。火烈,我的老同学,老班长,老哥哥,我妈的比亲儿子还亲的儿子,我都排在他后面的亲。
你们对他,要比对我好,不然,我老妈跟你们急。”
火烈也不解释,就那么笑呵呵地看着她窦豆。
“黑驴,我的老邻居,老哥哥,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们对他,也要比对我好,不然,我跟你们急。”
黑驴握住乔波的手,憨憨一笑,道,“窦豆就喜欢开玩笑,不过她在我心里确实比亲妹妹还亲。
在咱们白领公寓里,她可是团宠,团宠你们懂吗?就是大家全都宠着她。
她可是我们白领公寓里公认的小姑奶奶,地位高着呢。”
窦豆喜欢的瘪着嘴笑,火烈揉了揉她的头发,“冷不冷,这丽江,晚上还有点凉呢,去穿件衣服去。”
窦豆揉揉自己的胳膊,说,“没关系的,习惯了。”
她又指着乔波对大家说,“乔波,菊地小姨妈的长子,年轻英俊,会三国语言,目前在砂哥武术学校任武术教练。”
黑驴说笑道,“是菊地的老表,那也是你的老表啊。今天咱们都没外边啊,都是自己人。”
等大家再次坐好,窦豆继续道,“咱们还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开始你跟我说的那么迫切,急着想给揽胜阁找下家,我就没多想,就直接把这个包袱甩给了火烈。
火烈是我亲哥,我就是扔给他一包狗屎,他都会接着,我也没替他考虑。
冷静以后,我想,你把棠棣之花和揽胜阁都甩了,你以后怎么办?
就靠你那黑驴王子小屋了却残生吗?
你一不会画画,二不会书法,三不会钓鱼,你还不跟一伙狐朋狗友整天去打麻将,喝烂酒,玩女人,来消耗剩余精力?
所以,你就全心全意地做酒店吧。就像我们老家人说的,你手里得有个猴儿牵着。
才不至于整天无所事事,行尸走肉地活着。
你开始的时候,做的不是挺好的吗?
丽江这边,咱们的人逐渐都站住脚了,你可以笃悠悠地做事,不用心牵两处,又有个不错的营生,就是今后找对象也好说呀。
在你们家里人的心里,也会觉得有个很好的倚仗,我家有个在大城市开大酒店的哥哥呢,多给你家人壮胆啊。
将来有了老婆孩子,逢人也能说出口,孩子他爸是揽胜阁大酒店的老板!
多有排面呀。
要是咱换种说法,孩子他爸是黑驴王子小屋的老板,你觉得嫂子她说出来不觉得矮人三分吗?
你觉得呢,黑驴?
不能只想眼前,遇到一点困境,就失去斗志,就要全面撤退,这可不是我窦豆的作风。
你全面衡量自己的优势劣势,及时止损是没错的,棠棣之花甩掉就甩掉吧,确实也不适合你,后面你可以轻装上阵。
再考虑远点,如果将来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你觉得你还有余力做点别的事,有揽胜阁在手,你仍然人在江湖,你还有很多机会。
但是,如果你现在完全脱离了这个环境,想回来,那是绝无可能了。退圈容易入圈难。
过气的明星照样得卖猪肉。
你是吃了入圈太容易太快的亏啊。
菊地打下的那么好的一片江山,在你手里算是白瞎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菊地对你的信任吗。
棠棣之花在菊地心里,比他老婆都重要啊,菊地托付给了你,你是怎么对待人家老婆的?
菊地等于捧着免淘洗的米袋子,放到你面前,你只需要水开下锅就行啊。
菊地本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他要是知道,你就是个扶不起的万阿斗,糊不上墙的烂泥,说什么也不会转给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棠棣之花吗?
躺着都赚钱的事,你却焦头烂额,一把好牌,被你打的稀巴烂!
我以前怎么教你的?要沉下心来,对外研究客户群的需求,对内要钻研技术,力争做个专家,甚至学者,你都干了什么?
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光顾得嘚瑟了,显摆了?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你突然间发迹,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自己有几个驴蹄子!
我一会儿不对你耳提面命,你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窦豆越说越来气,黑驴被她骂得无地自容。
这段时间,烦躁起来,他对菊地是颇有怨言的。
埋怨菊地硬塞给他一个大麻烦,却没从另外一面去想,菊地确实把免淘洗的米袋,捧到他面前。
是把便宜放到他面前,让他捡,可是他却辜负了菊地对他的好意。
黑驴沉痛地说,“是是是,是哥不好,你说得对,哥的确辜负了菊地的一片好意。
可是,哥的确不是那块料啊。
管理能力不行,人际关系不行,业务能力更不行,它也不是哥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啊?
窦豆,哥脑袋里就那点东西,都倒出来也没有几两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哥能力不配位,就是活受罪啊。
揽胜阁能经营的不错,说实话,也是因为有魏哥和老表帮忙吗。
你看看哥这嘴巴上的泡,心火烧的啊,一个多月了,都没好……”
窦豆不屑道,“你少在我这里装可怜,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话,我也不逼你,你自己量体裁衣,然后做个决定。
火烈就是来给你擦屁股的,你是自己擦,还是让火烈擦,最后再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考虑。
火烈这么大老远的,管理起来也不是那么方便。”
黑驴苦着脸说道,“好吧,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魏成民和白铁原站在门口听了半天,都相视一笑,白铁原说,“真没想到,这丫头嘴巴这么厉害,气势这么足!”
魏成民感慨道,“慈不掌兵,不厉害,没有气势,压不住台。
黑驴多大的个头啊,被她训得像个小学生。
咱们窦豆有做大事的气度了。
现在,有多少人得她帮衬着啊,白领公寓那一伙人,凌霄办事处的一伙人,楚晋的一伙人,咱不知道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小丫头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的人了,时势造人,环境逼着她进步啊。”
白铁原心疼道,“唉!还有我这个累赘呢,也得她呵护着。
说实话,看到她,我都觉得心里很踏实,别说黑驴那些人了。
没准被她骂了,还觉得很解压呢。
唉!她还是个孩子呢,就这样操心受累,整天忙得脚不连地。心疼啊!”
魏成民劝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她就是堪当大任的命吧,就比普通人多忙多累些。
你也不要太担心,好好的养胎才是你最重要的事,顾好你自己,就是给她减轻负担。”
白铁原感激地说,“谢谢老魏,听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走吧,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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